谁坐在学斋第一排而大打出手。
度上衡有些怕麻烦, 索性寻了件法器遮挡面容。
已是冬日, 雪玉京落雪了。
度上衡撑着伞从大雪中而过, 准备回住处时,被人拦住了去路。
这段时日总有人冲出来拦路送上一堆东西示爱,度上衡见怪不怪,温和地开口道:“你们还小,万事要以修行为重。”
拦路的人愣了愣,倒是没有死缠烂打,反而乖乖地说:“是。”
这声音有些耳熟。
度上衡微微抬起伞,感觉面前的两人有些熟悉。
是谁来着?
稍微大一些的少年期盼地看着他:“崇君还记得我吗?”
度上衡:“……”
崇君还记得,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少年笑了笑, 在大雪中恭恭敬敬行礼:“在下裴玄, 多谢崇君救命之恩。”
度上衡在心中“啊”了声。
观棋府的裴玄, 那个被小叔篡位驱除出去还妄图追杀的倒霉鬼。
裴玄行完礼, 余光扫见身后的半大孩子在那撇嘴,似乎不情愿他兄长行如此大礼。
裴玄低声道:“二娇。”
裴皎脸都绿了:“哥, 不要叫我这个!”
裴玄赶忙对度上衡道:“崇君勿怪,我弟弟年纪还小,并非有意对您不敬。”
裴皎冷冷瞪着度上衡,满脸不悦。
两人本是观棋府的少君, 裴玄更是被当成下一任宗主培养,一朝落魄,年龄稍大的兄长已学会在夹缝中委曲求全,弟弟却是接受不了如此落差,看谁都不顺眼。
度上衡也不生气:“无碍,在问道学宫过得如何,有人为难你们吗?”
裴玄温柔笑了起来:“有劳崇君费心了,问道学宫的师长待我们极好。”
裴皎冷冷道:“大冬日还赶你出来挨冻,叫极好?”
裴玄眉头一皱。
裴皎像是时刻在观察他兄长的神色,见他似乎不悦,立刻垂着脑袋抱着裴皎的手臂不吭声了。
度上衡倒是意外:“哪个师长?”
裴玄脸上浮现一抹难为情的薄红,讷讷地道:“问道学宫给我们提供了庇护之地,为师长做事是理所应当的,是我心甘情愿,崇君不必担忧。”
裴玄被教养得极好,若不是父母出了意外,他定会是观棋府的下一任宗主,温润如玉,颇有上位者的风范。
这种人瞧着温柔如水,实则一身傲骨。
度上衡没有多追问,将伞递过去。
裴玄后退半步:“不……”
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度上衡就将伞塞到他手中,自己随手掐了个法诀,风雪不沾身。
“乖孩子,去吧。”
说罢,度上衡转身消失在大雪中。
裴玄握着伞,注视着男人的背影许久才回过神。
他将伞往裴皎一侧偏过去,自己半天身子沐浴在雪中,侧过身看向裴皎,眉眼带着冷意:“你来时是如何答应我的?”
裴皎脑袋一垂。
他兄长从小到大都温柔得像春风,但一旦生起气来就极其吓人。
“哥,我……”
裴玄道:“回答。”
裴皎缩了缩,不情不愿地重复:“好好谢谢崇君的救命之恩,可他在问道学宫的名声好坏,有人传他……”
裴玄面无表情打断他的话:“别人传什么你信什么,你难道没有自己分辨的能力吗?”
裴皎眼圈一红。
他自小被宠到大,从未和人低过头。
“不要来这一套。”裴玄不为所动,“你已不是观棋府金尊玉贵的二公子了,在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