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活动轨迹来。
条理非常清晰,保留着该有的神智。
谢铭迟觉得,常乐以后绝对是能成大器的人。
闲聊几句,宿舍里便安静下来,为了防止再遇到昨天的情况,窗帘很早就被拉上,加上翟文黎身上有伤更需要多休息,218宿舍干脆早早就关了灯,躺在床上等待梦魇来临。
能多睡就多睡,哪怕是做噩梦,也比少睡还做噩梦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的高强度运动,谢铭迟很快就有了困意。
本以为一睡就是梦魇,没想到先来的竟然是鬼哭。
在睡梦中遇到鬼哭时,谢铭迟往往觉得无助,再加上有鬼压床般的梦魇,他根本就陷在鬼哭的沼泽中无法挣脱。
好在鬼哭之后,一片白雾过去,他看到了自己的记忆。
那里应该是泮宫,自己没有穿以往的劲装,而是换上了一袭月白色的宽袍。
隐约间,他觉得这衣服是万无秋准备的,很符合他的审美。
这应当是他考上泮宫之后第一天来上学,拿着许多行装,谢父骑着马来送他:“好儿子,既然考上了就好好学,等你啥时候结业,爹就带你进军营。”
“好!”谢铭迟听见自己答应下来,“爹你放心,我保证不惹祸哈,等我在这儿多读点兵书好好练身体,到了军营肯定立马立功。”
“你小子,”谢父大笑两声,使劲揉了揉谢铭迟的头发,“好小子,去吧!”
谢铭迟接过行装,第一次走进了泮宫。
来接他的是万无秋,他的住处自然也被万无秋安排在了和他一个院子。
秋日风大,万无秋不知道等了多久,刚和谢铭迟介绍了两句泮宫的布置,便咳嗽起来。
“哎哎哎,阿无,你别说话了,”谢铭迟帮他顺着气,蹙眉,“你干嘛非要在门口等我,在寝室等我也一样啊,你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是不是没好好吃药?以后监督你吃药的任务就交给我了,我可得看着你好起来才能安心上战场的。”
万无秋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路上,不知是经过了谁的寝院,谢铭迟听到里面传来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一男子颐指气使道:“叫你去给我们挑水,你听不懂人话吗?!”
木桶落地的声音接踵而至,不知多少木桶被扔到地上。谢铭迟向来爱凑热闹,这会儿便无视了万无秋的阻拦,把行装放在地上便走了过去,在门缝间悄悄看起来。
一个衣装朴素的少年摔倒在地,看了一眼木桶,咬牙道:“田公子,泮宫有规定,凡是入学子弟一律要自己负责起居,我没有义务帮你们打水。”
“哎呦,还犟呢?”田公子呵呵一笑,蹲下来,看蝼蚁一样看着少年,“封瑜,你家族什么样,我家族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能进泮宫都是命好,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未来的栋梁之材了?要不我干脆一点,传信回家,让我长兄快些把你家剩下那几个续命的小官都揪下来,让你封氏从此仰仗我们家鼻息,到时候你给我□□都来不及!”
“你!”封瑜气极了,但心中全是读书人的气节,“我进泮宫,都是日复一日努力学习的结果!必是要为璟国做贡献的……”
不等他说完,连同田公子在内的三名少年就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哎呀笑死人了,还信你那一套呢?信不信,就算你告诉姜夫子,他也不会管你?”
封瑜嘴犟:“那我就告诉岑夫子!”
岑夫子是泮宫里最严格、最赏罚分明的夫子,他一定会为自己做主的!
“呵,你敢?”田公子不屑道,“你忘记了?就连沈绯年都告诫你,不要闹到夫子们那里去,你连他的话都不听了?他也就是个油嘴滑舌的缩头乌龟,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