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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声音洪亮,可又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环顾四周,而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到:

“听说是贪了赈灾银,甚至当年岳家和皇上,也就是那会儿还是七殿下的时候,也遭了她的算计。”

“这陛下继位了,自然再容不得她。”

“算计?什么算计?”

“不会是陛下赈灾的事情吧?”

“正是呢……”

许易水细细地听着商贩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推导,竟然凭借着自己走南闯北的经验和道听途说,也将那些事情的始末真相猜出了个六七分。

只是她没想到,还会从这些商贩的聊天里听见另一个人的名字。

“听说就在陈相国撞柱的前不久,陛下命人在金銮殿前头,杖毙了一个宫女儿呢。”

“一个宫女有什么稀奇的,宫里一天天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不是都说伴君如伴虎嘛。”

“那倒也是,听说那个宫女还是从我们伊川出去的,是为了罪奴求情才被杖毙的呢。”

“好像是……姓孟——”

“啪!”

孟寒雁死了???

土陶的茶杯从指尖滑落,摔在地上碎裂开,许易水却浑然不觉,耳畔隔壁桌的讨论声突然远去,她的脑海里只剩下“孟寒雁”和“杖毙”这两个字眼。

怎么会?

是……被她连累的吗?

不。

不对。

苏拂苓怎么会杀孟寒雁。

苏拂苓能回皇城,孟寒雁也是帮了忙的。

这可是从龙之功。

而且孟寒雁身上也不存在任何的威胁,没有兵权也没什么话语权,更不会出现什么功高盖主之类的,完全没必要杀的。

很突兀的,许易水的脑海里浮现起自己第一次见孟寒雁的场景,那会儿她还是个七八岁的丫头片子,家里人也都还好好的。

鲁姨娶妻,很是热闹。

那会儿鲁姨的阿母还健在,对于她给鲁姨相看的好人家姑娘不要,反而非得去这么个罪奴,很是不满。

所以想了点法子要在当天折腾一下新妇,算是“立规矩”。

说是孟寒雁和鲁林的八字不合,得找人“克煞”。

在堂屋中央摆了个大簸箕,周围搭了好些凳子,又按照生辰八字选了村里七八个老幼青壮。

这克煞须得新妇跪在簸箕里,再由八字相合的人将黑狗血涂在新妇的脸上。

鲁林很重视孟寒雁,原本是扯了红布盖头的。

身着艳色新衣的女子在堂屋中央站定,听到荒唐的说法,抬起细白的手腕就掀了盖头。

眉目如画,英气十足,那双凤眼轻挑,带着嘲讽和坚定:

“我克你**!煞你**!”

那是许易水第一次见到,那么有气质的女人,那么亮的眼睛。

“婆婆!你这是咋了?!”店小二听到茶碗碎了的声音,急忙跑了过来。

“对不住,”许易水回过神,压着嗓子,“不小心失手了……”

隔壁桌还在胡吹海扯:

“这些事情一出,只怕咱这伊川郡,就不安稳了。”

“关我们什么事,”有人觉得那些都是杞人忧天,“咱这天高皇帝远的。”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轻笑一声,“据说陈相国家里抄出来的银两,可全都给了大殿下。”

“大殿下?”

“对啊,大殿下苏炳秋,这会儿可不就带人在狸山里头守着呢么。”

是了,狸山点那头就是南蛮,若真是播了一大笔军费,那肯定是在为战争做打算了。

“说起来,”商贩们声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