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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日子惨淡,只能时不时去镇上找儿子接济,但江墨一个没名头被暗养的小哥儿,也拿不出多少银子,一次能给个五百钱就不错了。

刘桂花今天依旧去镇上找了江墨,没成想正好遇上江云和张翠兰在卖菌油。

“我躲在墙后看了足足一上午,三大桶油卖的一点不剩,那一车的铜板啊,一个月都用不完!”张翠兰说的夸张,想到江云,恨地直喊小贱人。

江顺德正喝茶,听了这话茶也不喝了,直起身眼睛直勾勾的,“你说的是真的?真有那么多。”

张翠兰撇了嘴:“还能骗你不成,那一小山铜板,数都数不过来。他现在日子是好过了,倒可怜你这个亲生父亲,这些年好吃好喝供着他长大……”

说完,刘桂花暗暗观察江顺德,果然发现江顺德脸色很不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刘桂花得意一笑,继续道:“照我说,嫁了人又如何,天经地义就该侍奉父母。如今我们江家日子难,他也姓江,难道还想甩开我们不成?”

这话也不知有没有说到江顺德心口上,他低头喝了口茶,觉得有道理。可只是想了一下,就畏惧似的摇头:“你以为那顾家的是个好惹的,省省吧。”他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只怕这辈子都别想走路利索。

那晚的疼痛和恐惧,现在回想起来都如在眼前,顾承武又认识县衙的人,他哪敢去找罪受。

刘桂花气不打一处来,打心里瞧不起江顺德,又自私又懦弱,自打出了事在家是什么也不做,累的她是腰酸背疼。

现如今她墨哥儿傍上县令公子了,自己也要保住自己的安逸才是,想了想凑近江顺德道:“我倒是有个主意,让那姓顾的找不上茬。”

月上中天,关起门来,各家有各家的心事。

鸡鸣声起,江云和张翠兰早早起来。江云坐在灶前目光怔松,显然是还没睡醒。门外吹来一阵寒凉的早风,他才被吹醒。

张翠兰也套了外衣,哆哆嗦嗦搓着手进门,嘴里都是寒气,“一到这时候,就突的一下冷了,手都是冰的。”

江云给舀了一碗热水,“娘,喝了就暖和。”

“哎,好。”她捧着水灌了一肚子,也就没那么冷了,道:“今天都是废功夫的活计,咱早上吃扎实些,弄点小菜,不然到了晌午是饿的慌。”

早饭对于江云来说简单,他打开柜子舀了一勺灰面,打算做汤面。饼子直接加水加盐巴和成团,在案板上洒些面粉打底,用擀面杖擀成圆圆的薄饼状,拿刀切成手指粗一条。和拉面不同,做法更简单,吃起来也劲道。

张翠兰坐在灶台后,点了一把枯草,火光顿时明亮起来,在锅里添了小半锅水,煮开了就能往里下面条。

江云到后院菜圃里摘了些小葱,切成葱花,碗里加一勺猪油、五香菌油,汤底就调好了。

小菜是坛子里泡的咸鸭蛋切了两个,就面吃是最香的。

做饭的时候,顾承武也早早起来,穿上衣服就往村长家借板车去了。回来的时候坐在院里帮江云搓麻,水泡后的野麻最好处理,不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那麻绳还被顾承武编成小狗形状,晃悠悠挂在江云床头。

秋季夜里长,早饭吃完,天还是微微亮。顾承武给马套了板车,江云和张翠兰合力往板车上放木桶,招着手:“路上慢些,早去早回。”

顾承武在前面驱马,江云坐在车上,马走的很稳,并没有多少颠簸。耳边有凉风吹过,江云套了提前备好的毯子,才觉得一丝暖和。

顾承武骑马不方便回头,怕江云坐的不舒服,便时不时说说话。

到了大河村周油郎家,三个大桶往出一拿,可把周油郎一惊。没见着谁一次性买这么多的,还是马来拉的,瞧着就是家底殷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