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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走到这?步,虞宝意有种命不由我的无力感。
或许是她毕业后没在?香港长时间居住过,对关知荷,对虞家长期面临的困境难以感同身受,便自私地以为安于现状,人?生便能美满无憾。
可旬星自始至终没出过这?片岛屿,在?那些关系盘根错节的家族底下讨生意,终究免不了拿来祭旗。
见霍邵澎前,虞宝意绕去北角,到那间被烧成半片废墟的铺面看了看。
在?一片不够现代化的老屋群中,铺面的顶梁、房柱烧成墨黑,犹如?一排打乱的腐朽骨架,脆弱的,又生生地挺立在?那。
虞宝意命司机改变目的地,前往霍生约她的地点。
一间明光敞亮的西餐厅,和她一路琢磨的,不停把人?往最坏地方揣测的想法形成令她脸红的对比。
大庭广众的,他应该说不出什么不体面的话。
虞宝意默默祈祷。
“虞小姐,这?边请。”Florence已经候在?门?外,显然霍邵澎已经到了。
“唔该。(麻烦了)”
没有做清场,甚至将位置选在?外厅的角落里,以屏风隔断。
“霍生。”虞宝意见到霍邵澎,率先打招呼。
霍邵澎推去菜单,“看吃点什么。”
全英文的菜单,虞宝意眼?神并无停顿,俨然熟悉这?种语言。
她点完递回去,被他推却。
“我点完了。”
“好。”
“好”字结束,虞宝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两只手藏着,不安地揪紧桌布,可眼?神一在落地窗外的夜景上放远,遥遥望得维多利亚港上的游船,船身挂满迷幻璀璨的灯带,映得港面五光十色,波光粼粼,似繁星沉落后的海底。
软红十丈,花花迷人眼。
虞宝意不由生出当初给霍邵澎发消息的冲动,不允许思?考的。
“霍生,今日约你?出来,我……”
短讯沟通始终给了她喘息和整理措辞的时间,不像面对面,说两句就?要皱眉卡壳。
霍邵澎不动声色,“宝意,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他好像已经习惯叫她宝意,她却没习惯听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
那是一根长满软刺的羽毛,每每拂过耳廓,身体涌出无法克制的酥痒与微痛,心脏在?麻痹中坚持跳动。
“霍生,之前我和Mommy去了卓家一趟,你?还记得吗?”虞宝意选择从那日切入。
“记得。”
“旬星不得已得罪了卓夫人?,登门?道歉后没有得到她的原谅,这?几天,卓夫人?一直在?……”
她不好用?“煽动”这?种带有贬义的词,害怕霍邵澎把话原封不动告知甘倩玉,霍家和卓家的关系一定比他和她的好。
“这?几天,旬星碰到了不少麻烦。霍生,可以麻烦你?帮我在?卓夫人?面前说下好话吗?需要什么补偿我们这?边都?无二话。”
她已经提前预想好,霍邵澎也许会提出什么她难以答应的事?情,甚至可能出现狗血台词——“我不做亏本生意,虞小姐要拿什么交换”。
如?无意外,他想要她交换的只有……
她。
“可以。”
“什么?”
“我说可以。”霍邵澎重复了一遍,不着痕迹地咬重了“可以”二字。
他利落间接的两个字直接打散了虞宝意所有多余的脑补,她怔愣片刻,狂喜慢慢涌入眼?底,“真的吗?”
霍邵澎略微勾了下唇,眼?神叫她看不懂。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