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困?”
颜执安轻嗯了一声,循齐哀叹一声,心中情动,生生压制住,嘀咕一句:“我不困呢。”
她觉得不甘心,凑在对方耳边:“皇后,朕这么好看,你不看一看吗?”
呢喃的语气,激起一股暧昧,颜执安确实困了,身子懒怠,但她知晓皇帝的心思,索性伸手去抱着她:“睡吧。”
循齐:“……”你抱着我,我怎么睡。
她做不到勉强对方,但可以挪开皇后的手。
循齐将自己肩上的手挪开,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翻身,背对皇后,自己睡觉。
她的怒意,并没有波及到颜执安身上,颜执畅然入睡。
循齐真的不困,盘膝坐起来,看着睡梦中人,那一点点怒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她想她,但不想惊扰她。循齐哀叹一声,自己爬起来,悄悄挪下榻,自己披了衣裳坐起来,唤来宫娥点灯。
为了不惊扰睡梦中的人,她挪去了偏殿,让人去将议政殿的奏疏搬来。
她自己捧着老师的手书,轻轻抚摸上面的字迹,如同老师还活着。她在想,老师如果活着,必然也会为她高兴的。
她不仅立后,还让这些朝臣不敢言语不敢反抗。
时至今日,她已不在乎身后的名声,但她得护住颜执安的身后名。颜执安本就是天上的宠儿,不该为她落得骂名。
宫人将奏疏搬来,同样,内侍长也来了。他看着灯下伏案的皇帝,诧异她为何此时不睡。
迈过门槛的脚收了回来,罢了,如今已有皇后,又是陛下信重之人,自己犯不着去触碰逆鳞。
内侍长退了出去,殿内灯火通明,皇帝蹙眉,纸笔书写。
睡梦中的人醒来,出于这几日的习惯,下意识朝里看去,只一眼,彻底惊醒。
抬头去看,天色未亮,因皇帝大婚,免朝三日,皇帝这个时候不会起榻梳洗上朝。
她的困意顷刻间便散了,摸索着起来,外寝也无人,她唤了一声,守夜的宫娥大步走进,“殿下。”
“陛下去哪里了?”
“偏殿,处理政事。”
颜执安:“……”
她回头去拿了衣裳,又拿了披风,提着灯,转而去偏殿。
待出门就见到偏殿灯火通明,当真是不安分。她推开偏殿的门,大步走进去,皇帝沉浸于政事中,未曾察觉。
等披风披在肩上,她才惊愕抬首,见人来了,她立即挪了挪位置,将奏疏递过去,“你怎么看?”
“很急吗?”
“尚可。”循齐蹙眉,依旧在苦思。颜执安叹气,扫了一眼桌上两摞奏疏,明显处理过的高于未曾处理的。
嗯,一夜没睡。她抬手,按住奏疏,皇帝一惊,“你怎么盖住了?”
“天要亮了。”颜执安语气沉沉,道:“腿不疼吗?”
“知道了,我们商议商议,处理完了我就回去。”循齐顶风作浪,甚至拉开她的手,指尖点了点奏疏,好像在说:皇后,大局为重。
颜执安被她搅得没有办法,耐心坐下来,拿起奏疏细细观看。
待两人解决,外间天色微亮,晨起的风透过门窗,从缝隙里钻了出来,让人浑身一寒。
结束后,颜执安也不言语,拉着皇帝回内寝。
颜执安彻底醒了,面色不愉,循齐觑她一眼,转身抱住她,很快,被拨开。
循齐没想到她会醒,嘀咕一句:“你生气了?”
颜执安阖眸:“没有。”
“你骗不了我,就是生气了。”循齐点火,甚至拿手去戳她的眉眼,“这里、这里。”
手指戳了戳,无异于是火上浇油,颜执安本就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