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齐打了哈欠,冷不防对上颜执安的眼神,忙收敛好,道:“我不困。”
“你不困,我困。”颜执安嘲讽她,在秦逸看不到的情况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以示自己的不满。
循齐讪讪笑了,想起要紧事,忽而说道:“我将秦逸给你,如何?”
“你的人,我要来作甚。”颜执安摇头。
“不不不,她是朕的人,宫里行走,旁人给她几分颜面,给你也好呀,阖宫事务,她也懂,你用起来也放心。”循齐急忙解释,秦逸此人忠心,无二心。
“日后再说。”颜执安语气淡淡,替她穿好外袍,摸摸她的脸颊,“我的事情,不用你挂心。”
她如今是皇后了,后宫事务,自然她来管,不需要皇帝日日惦记的。
循齐握着她至于自己脸颊上的手,心中生暖,不顾宫女在侧,伸手去抱着,嘀咕一句:“我喜欢这样的日子。我知道,你不喜欢的。”
“我哪里不喜欢?”颜执安好笑道,最后一句,带着鼻音,像是委屈。
“你不喜欢这里的,我知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昨晚又胡思乱想,你的心思怎地那么重呢。我昨晚与你说的,都忘了吗?”
念起昨夜,循齐复又笑了,脸颊贴着她颈侧的肌肤,道:“我怕你不高兴。”
颜执安安慰她:“我很好,怎么会不高兴,情绪使然,心中念着的,想着的,怎么会不高兴呢。反是你,想得太多了,心思该放在朝政上。”
“不要,我想放在你的身上。”循齐拒绝,抱住她轻轻地晃了晃,“九娘。”
听她喊九娘,颜执安想起两人之间的年岁差距,莫名羞耻。
能唤九娘者,皆是家中长辈或兄长姐姐,皆比她年长,如今她巴巴地来喊,总是不适应。尤其是经历过昨晚,十分羞耻。
循齐不知她的心思,嘀咕地又喊一句,下一息,颜执安捂着她的嘴:“我让人去通知母亲,准备午膳。”
说完,她落荒而逃。
廊下多了一只鸟,翅上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光彩,颜执安一出殿就看到了,不由被吸引了过去。
她望着鸟,鸟儿在望着她,她似有所想,回头看着象征母仪天下的殿宇,叹道:“关它作甚,放了。”
秦逸说:“此鸟脱俗,陛下指不定会喜欢的。”
“她不会喜欢的。”颜执安笑了,与秦逸说:“她是皇帝,哪里会喜欢这样的小玩意。”
她呀,在不知不觉中已威仪四方,成了果断勤勉的帝王。
秦逸闻言,让人放了,看着鸟儿欢快地飞入空中,皇后的面上露出些温柔的笑容。
这一刻,秦逸像是明白了什么。
皇帝走出来了,秦逸忙去扶,皇帝摇首,粲然一笑:“朕自己可以走。
她拒绝秦逸。
但在皇后走来时,她自己主动将手递过去,由着皇后扶着她。
秦逸眨了眨眼,果然,陛下变了,不再是以前沉闷独立的性子了。
循齐出来只看到鸟笼,但没有多问,她素来不在意这些小事,她的眼里只容得下皇后与天下。
两人简单用过早膳,乘车悄悄离开,今日有眼力见的大臣都不会入宫,故而,她们有一整日的时间。
入太傅府,昨晚还是热闹的庭院,今日只有三三两两打扫的婢女。
颜执安说:“母亲定将那些小辈骗出去玩儿了。”
果然,入了厅堂,只见长辈不见小辈。
陈卿容今日也是喜气,皇帝能来,大出她的意料,天子屈尊降贵,她能不高兴吗?
所以,她将碍事的小辈都去赶去街上玩儿了,发了话,黄昏才归。她二人至多午后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