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很快又松开,“我头好晕。”
“难受吗?”
“只是头晕。”循齐重复一遍,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旋即贴上她的脸颊,轻轻地蹭了下,“你抱我过去。”
颜执安为难:“我抱不动你呀。”
“我很轻的,很轻很轻。”循齐自言自语,撒娇似的抱住她,“我想你抱抱我。”
颜执安俯身,摸摸她的额头,“我抱你过去。”
她笑了笑,贴着颜执安的脸颊,“九娘。”
醉了就喊九娘。颜执安拿她没有办法,俯身去抱她,果然很轻,便道:“日后不许听曲子。”
“好。”
“也不许喝酒。”
“好。”
“好好睡觉。”
“不好,我和你一起睡。”
颜执安轻笑一声,将人平躺下来,“该睡了,明日院正过来,千万别说你喝酒了。”
“是你灌酒的,我告诉院正去。”循齐哼唧一声,扶着额头,故作叹气,“院正肯定生气,一诊脉就知道了。”
颜执安:“……”
“那让山长给你来诊脉,明日别让院正过来,年岁大了,该歇歇。”
循齐呵呵笑了,“太傅,你真好,真狡猾。”
“陛下也不差。”颜执安谦虚一句。
循齐依旧傻笑:“你真可爱,可爱又狡猾。”
颜执安无奈极了,捂着她的嘴巴,嘘了一声,“别说话了,院正来了。”
皇帝果然不说话了,瞪大了眼睛,仔细聆听外面的声音。
等了等,没人进来,她蹙眉,道:“院正成鬼了吗?”走路都没声音了。
“不许胡说,睡觉。”
“哦。”
循齐闭上眼睛,又等了等,依旧不见院正,忍不住坐起来,朝外看去,“院正没有来。”
“那你睡觉。”
“他不来,我就不想睡觉。”
颜执安头疼,道:“不睡做什么?”
“衣裳还没脱呢。”循齐指着自己身上的衣裳,“你看,还在。”
颜执安:“……”聒噪,一回比一回聒噪,还是第一回好,醉了躺在角落里,谁喊都不睬。
她无奈极了,“自己脱。”
循齐眨了眨眼睛,伸手去她腰间摸索:“我给你脱。”
颜执安按住她的手,“不用,我给你脱。”
“好。”循齐答应一声,爬站起来,又被颜执安按下,“太高了。”
费了劲才下脱衣裳,秦逸这时走近,“太傅,原祭酒来了,说给陛下诊脉。”
“哦豁,你完了。”循齐笑出了声音,下一息,被颜执安捂着嘴巴。颜执安趁机回复秦逸:“陛下睡了,明日再来。”
秦逸不知矛盾,重复原浮生的话:“原祭酒说明日国子监课业多,不得空,见灯火通明,陛下想必未睡。”
“那就不诊了。”颜执安拒绝。
秦逸愣住了,抬头去看,太傅背对她,看不清神色,但陛下分明冲着她,甚至笑了起来。
是傻笑,哪里还有往日的尊严。
秦逸蓦然反应过来,陛下醉了,所以才会笑得这么开心。
秦逸领了太傅吩咐,悄悄退出去,将太傅的意思转达。
听闻拒绝,原浮生拢着袖口,她明日要忙,便想着今日来看看,往日里颜执安求之不得,今夜怎地拒之门外。
她疑惑道:“你见到陛下了吗?”
“见到了。”秦逸低着头,不敢直视祭酒。
原浮生不动,望向通明的殿宇,见到了皇帝,说明两人并没行云雨一事,为何又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