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觉得镇国公也不赞同此事,因为他没有高兴接旨。
他宽慰对方:“事已至此,赶紧接旨。”
“接、接旨,大人辛苦了,不如喝杯茶再走。”镇国公缓过神来,面露喜色,欢喜地邀请人家留下。
礼部尚书逃命似的走了。
颜家的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世子疑惑道:“皇帝是怎么了?看不上四娘,反而喜欢……”
他不敢说了,镇国公拿着圣旨,摆摆手,“去给金陵传话,让你四婶过来。”
“是,儿子这就去。”
“你四叔四婶这命……”镇国公欲言又止,他这个四弟四弟妹十分靠谱,生下女儿也不管,自有天赋,寻矿、做官,乃至后来名扬天下,两口子都没有管过。
女儿就是争气,做官至百官之首也就罢了,如今又成了皇后。
是不是四弟在下面拼命给她积攒福气呢,若不然,她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呢。
世子接过话,道:“四娘年轻呢,都没有用。”
“四娘若有她的本事,怎会落至此等地步呢。”镇国公叹气,“别不服气,颜家要出一位皇后,日后你也是皇帝的哥哥。”
世子想起皇帝的模样,心中忌惮,“我可不敢这么称呼。”
颜家反应尚可,并没有拒绝,亦或大闹。
颜执安听后,先缓了口气,转头对上皇帝幽怨的眼神,她不觉皱眉,道:“看我作甚?”
“你不是说给我弹曲子听吗?”
“没时间,自己玩儿。”颜执安直接拒绝了。
循齐凝神,望着她的侧影,道:“是不是我不生气了,你就不搭理我?”
提及生气一事,颜执安掩脸而笑,转身见到她气鼓鼓的神色,不得不说道:“忙着呢,再说我给你弹,你听得懂吗?”
“你在轻视、乃至歧视朕。”循齐抱着软枕,费力地朝她砸了过去,“颜执安。”
生气就喊颜执安!
颜执安倒也习惯了,随她去喊,低头处理政事。
循齐自己气了一通,院正严令禁止她下榻,腿不能用力,人就在眼前,却碰不到,气得自己睡觉了。
如今养病,她清闲得很,偶尔见见朝臣,大多的事情都由太傅处理。
她躺下后,殿内便安静下来,她心中不甘,扭头去看灯下伏案的人。
身姿优美,长裙逶迤落地,姣好的面容隐于暗中,依旧可见美丽。
她歪头看了一瞬,目光紧紧地,清冷稍解,只余灯火温柔。
她是她的了。
过了明路,昭告天下,她就是她的妻。
循齐抿唇笑了,眉眼弯弯,这一幕恰好被颜执安捕捉到,她微微一怔,气傻了吗?
她踱步过去,皇帝还在笑,白净的面容上散着一股稚气,病弱的时刻才能看到她的脆弱。
两人蓦然对视,循齐惊得脸色发红,“你看我做什么?”
颜执安狐疑,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烫,“你气傻了吗?”
“被你气死了,阳奉阴违。”循齐愤恨,但还伸手,圈住她的脖颈,自己仰首贴着面上光滑细腻的肌肤,道:“我让礼部在十月里挑一日子成婚。”
“这么急啊。”颜执安莞尔,抵着她的额头,莫名高兴,“怎地那么急呢。”
“不急吗?你不急吗?”循齐有些呆,“你后悔了?”
“不急,不后悔,你在眼前,急什么,还有三月呢,你的身子能恢复吗?”颜执安看着她,笑了笑,解开自己脖颈上的手,塞进被子里。
看着脖颈上的白纱,心中忽而又疼了起来,“为一亲事,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值得吗?”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