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绝对不能罢休。
半个时辰,内侍长匆匆而来,同太傅行礼,“太傅。”
“我有一事与内侍长商议,诸位大人还在?”颜执安语气平和。
内侍长唉声叹气,“在呢?”
“在呀,很好。”颜执安莞尔,道:“内侍长,传我的话,今晚换班撤下殿前禁卫军一柱香时间。”
“为何要撤?那殿前岂不是无人守护?”内侍长下意识反问一句,不明白太傅的做法。
颜执安掀了掀眼皮,继续说:“撤走,他们愿意跪就跪。”
“好。”内侍长心中疑惑,但还是答应下来。
他立即去安排。
颜执安也没有歇着,而是唤来无名,询问道:“你手中还有多少人?”
当年假死离京,颜家的侍卫都散了,有些跟随无情回金陵,有些人跟随无霜离开颜家,无名手中也是有人的。
“不足三十人。”无名思考后回答,“家主需要他们吗?”
“让他们入宫,穿黑衣。”
无名疑惑,“怎么入宫?”
“想办法,悄然入宫,不要留下痕迹。”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无名匆匆离开。
颜执安转回内寝,皇帝依旧未醒,原浮生在旁解释:“血流太多,过于虚弱了。”
“我知道。”颜执安语气淡淡,嘱咐原浮生:“今夜在这里,不要胡乱走动。”
“好。”原浮生疑惑,但还是答应下来。
暮色四合,一日至晚,原浮生疲惫,在外间守着。
颜执安守着皇帝。无名来过一回,很快便又匆匆离开。
直到亥时,秦逸慌忙进门,“太傅、议政殿来了刺客,诸位大人受伤了。”
“死了吗?”颜执安询问,眸色淡淡,波澜不惊,“让院正去救人。”
“目前尚且不知,禁卫军换岗,恰好让刺客抓住机会,您不去看看吗?”
“去看看。你守着陛下。”颜执安轻轻一笑,这么好的一出戏为何不去看看呢。
秦逸退开,目送太傅踏入黑夜中,她疑惑不已,宫里怎么会有刺客。一旁的原浮生打了哈欠,她想起来一事,当年先帝毒杀惠帝陛下时,颜执安在侧。
她那副温柔的皮囊,让世人都忘了她狠毒的一面,小白兔装久了,便会以为她就是一只小白兔。
原浮生犯困,闭上眼睛继续去睡。
往日庄严肃穆的议政殿前一片哀嚎,刺客不知去向,换班的禁卫军赶来,看着血腥的一幕,愣在了原地。
内侍长让人去请太医,急得原地打转,似乎想起一事,道:“派人去守护陛下、快,去抓刺客。”
满地哀嚎之际,宫车停下来,宫娥执宫灯,迎着车上贵人下车。
“这是怎么了?”太傅的声音淡淡,如同温水。
她走下来,扫了一眼,有人躺在地上,已无法动弹了。她扫了一眼,有人立即扑过来,“太傅,殿前有刺客。”
“刺客?怎么会有刺客,莫不是诸位大人眼花缭乱?”颜执安扶着宫娥的手慢慢靠近,提着灯,看向面前人的模样,“是张御史啊,伤哪里了。”
“腿,我的腿断了。”被太傅称呼张御史的大人疼出了声音。
宫灯下,太傅面露悲悯,扫了一眼张御史双腿,道:“我朝有律法,不准残者入朝,张御史,你怎地不保护好自己呢。”
“太傅、太傅,下官……”张御史喊出了声音。
他的痛苦声,让颜执安笑了,“可惜了,日后朝堂上见不到张御史,当真是陛下的损失。”
说完,她越过张御史,又遇上一大人,躺在地上,已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