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换一种安神香。”颜执安顺势接过话来,想要离开,循齐却紧紧握住她的手。
殿内静悄悄的,两人的声音也不大,颜执安见她眼睛睁得那么大,索性合衣躺下,陪着她一道睡觉。
她躺下来,循齐便钻入她的怀中,贪婪地呼吸。但循齐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只是拥着她。
两人再无言,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循齐在想着立后的事情,而颜执安想着今晚的事,心思各异。
许是有了颜执安在,片刻后,循齐睡着了。
颜执安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不由一笑,其实,皇帝要的不多,仅她而已。但依旧万分艰难。
世人不容许她二人在一起。
不仅是年岁,还是伦理纲常。
她自己一人思索,想着日后的路,浑浑噩噩间自己也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外面的天色依旧是黑色的,趁着宫娥还没来,她仓促起身,将皇帝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挪开。
她一动,皇帝醒了,迷茫地看着她,她只能复又躺下,“睡觉。”
略等了片刻,皇帝再度睡着了,她才悄悄离开。
两殿相隔不远,颜执安提着灯笼自己回来,吩咐宫人打水沐浴,洗去身上的汗水。
沐浴出来,正殿已有了动静,想来皇帝也醒了。
两人没有一道去大殿,颜执安先去的,众人见她来了,都提了一口气,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只有季秦敢过去。
但季秦找她不是为了政事,叽叽咕咕在诉苦,听得颜执安头疼,“你想干什么?”
“老师,我想……”
殿内突然无声,她扭头去看,恰见皇帝幽幽看着她,吓得她险些魂不附体,忙说道:“陛下。”
“你想做什么,要钱吗?”循齐好整以暇地看着季秦,“你有媳妇吗?没有媳妇养,用得了那么多俸禄吗?”
“陛下,臣与老师开玩笑呢,师生情意深厚,说几句话玩笑话也是情有可原的。”季秦笑容谄媚极了。
皇帝不急着开朝,而是将季秦上下打量一眼,“朕观卿神色清爽,可见没有媳妇也是一件好事儿,至少你不会日夜颠倒。”
颜执安:“……”这是哪里学来的混账话。
季秦被皇帝当着满朝众臣面嘲讽,羞得几乎要钻进地缝里,“陛下,别拿臣开玩笑,臣脸皮薄着呢。”
“卿脸皮、厚若城墙。”皇帝玩笑一句。
太傅这时走近,秦逸顺势退开,太傅扶着皇帝,她捏了捏皇帝的手,皇帝适可而止,由她扶着爬上御阶。
朝臣这时跪下行礼,颜执安欲离开,皇帝拉她一把,竟让她跟着接受群臣跪拜,她怔然,皇帝吩咐一句:“起来吧。”
待臣下们起来,循齐才松开颜执安,慢悠悠开口:“昨日刑部主事杜孟北被害一事,三司可查到什么了?”
首当其冲是京兆尹,他喘不过气,上前禀事,太傅坐下来,当做没有看到他。
京兆尹将昨晚刑部尚书说的话重复一遍,皇帝抬眸,“这就是你给朕的答案?”
皇帝怒喝,众人跟着跪了下来,高呼陛下息怒。
应殊亭乃是百官之首,忙回答:“回禀陛下,那位醉鬼还没未曾找到?”
“当时没有人在旁?杜主事出入应该有侍卫跟着,侍卫呢?有侍卫在,醉鬼如何近身?”皇帝发话。
杜孟贫寒,是被锁拿入京的,从刑部出来后,身边的人都是她来安排的,为的就是保护她的安全。
这些人妄想糊弄她。
京兆尹没想到皇帝比他还清楚杜孟身边的事情,一时无言,皇帝拍案:“侍卫呢?”
“死了。”京兆尹战战兢兢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