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唇:“颜执安!”
“陛下喊九娘的时候情真意切,喊颜执安时好似有天大的怨恨。”颜执安无奈极了,还是酒醉后乖一些,哪怕挨打也会将手伸过来。
“吃了。”
循齐就是不吃,颜执安无奈,只能自己吃了,便道:“我下午便回来,陛下想吃什么,都可以。”
循齐蹙眉,颜执安却说:“陛下吃了臣几日膳食,好吃吗?”
这几日是她做的?循齐不可置信,她扬唇浅笑,出宫去了。
殿内空荡荡,她扶着食案坐下来,也不用筷子,自己用手拿了块米糕,随意放入嘴里,有些微甜。
吃过两块,宫人道院正来了,背后偷偷告状的罪魁祸首来了。
循齐冷笑一声,道:“令他进来。”
秦逸也来了,扶着皇帝回榻,此时,颜执安正出宫,在宫门口遇到华阳长公主。
颜执安下车行礼,裙摆逶迤,华阳瞪大了眼睛,“你真的没死?”
“让公主见笑了。”颜执安不苟言笑,弯腰行礼。
颜执安可比小皇帝性子好,华阳轻叹一口气,道:“我是听闻外面的消息,特地来找你,不如去我府上坐坐?”
“我去镇国公府,殿下有话不如去马车说?”颜执安委婉拒绝她的提议。
华阳吃了几回亏,不敢贸然行事,颔首道:“你上来。”
颜执安登上公主府的马车,华阳本想询问她假死一事,最后都被挡了回去。
见问不到实况,她便说了临安郡王的事情,临安郡王是她的侄儿,而王妃是颜执安的侄女,她二人应该能说到一起。
颜执安在金陵,不懂这件事的具体情况,但颜家说临安郡王是被诬陷的,始作俑者就是皇帝。
华阳也说临安郡王死得不明不白。
“郡王说陛下与他的王妃说了,要立她的孩子为除储君,让她做储君之母。”
闻言,颜执安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浮现嘲讽,“殿下,陛下说的话,为何满城尽知?”
颜明芷着实是愚蠢,既然皇帝有此意,她自己知晓便可,何必告诉郡王,郡王又闹得满城尽知,皇帝不杀你,杀谁?
“我觉得,是陛下给郡王妃做局。”华阳蹙眉,心里还是心疼自己这个侄子。
不想,颜执安面色冷淡,“就算陛下有此心,为何要闹得满城尽知,惹来麻烦不说,动摇朝廷根基,陛下岂会留他性命。真要怪就怪他自己。”
华阳不以为然,心中疑惑,“陛下为何要这么说?”
“或许陛下当真有此心。”颜执安敷衍一句,自己愚蠢就不要怪旁人给你下套。
但凡这对夫妻二人有一个聪慧的,不至于落得此下场。皇帝杀了郡王,但没有剥夺王爵,颜明芷依旧是郡王妃,这不是给李家脸面,而是给那个孩子脸面。
华阳沉默,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心中疑惑,不甘心问道:“陛下为何要立储?”她才二十岁,还未曾成亲,将来自己的孩子该怎么办?
“或许陛下有自己的用意。”颜执安阖眸,不想再回答她的问题。
华阳算是与皇帝血脉最近的长辈,是她的亲姑姑。如今华阳自己都不敢去皇帝跟前凑热闹,足以见得,皇帝发起疯来得有多狠。
没有长辈的支持,她自己摸索,手段狠,一击必中。
“殿下,臣先回去了。”颜执安起身,吩咐马车停下。
华阳略显急躁,道:“太傅,您回来,多劝劝陛下。”
“好,我知道了。”颜执安敷衍一句,她劝什么,皇帝如今自有威仪,她是太傅不假,但也是臣下,遇大事,以陛下旨意为主。
两人分道扬镳,颜执安转身走上宫里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