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代笔,也在情理之中。
颜执安提笔,略有些生疏,可有些习惯根深蒂固,永远也不会忘。起初有些犯难,越往后,越得心应手。
至后半夜,她唤来内侍长,道:“旁人若问,便说陛下病了,由我代笔。”
“您放心,他们不敢闹。”内侍长会意,“这些人都畏惧陛下。”
临安郡王府门前的血,直到前日暴雨才洗刷干净。
“那便好。”颜执安转身,往内寝而去。
皇帝睡得很好,呼吸绵长,她掖了掖被角,俯身坐下。
等候半刻,东方露白,她悄然而去。
奏疏发下去后,太傅的笔迹赫然跃上,不明人士再度去镇国公府询问缘由。
镇国公一知半解,他这个国公位怎么来的,自己最清楚的,是皇帝感念九娘的恩情。可人活着,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午后,他实在坐不住,入宫去见九娘。
招待他的是内侍长,内侍长将太傅的话转达,“陛下病体未愈,太傅留下照料,镇国公不如先回去,待太傅腾出时间自然与说叙旧。”
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走了。
又是一日间过去了,晚间换过药,颜执安与原浮生坐在廊下看着西边落下的太阳。
原浮生执扇,深深叹了口气,“陛下伤势稳定,我在这里无益,趁着在京,我想去国子监看看。”
“也可,陛下不会拒绝的。”颜执安低头拂过袖口,语气低沉。
原浮生看着她,曾经的九娘何其果断,逼退祖父,掌握权柄,如今被困于宫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