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陛下可高兴?
月色皎皎, 夜间清凉,中庭灯火通明,小皇帝本怡然自得, 突然杀出位碍事的人。
不仅碍事, 还不自重, 她狠狠睨了一眼,伸手去拿酒杯,可一伸手杯子被人抢走了,不仅抢走杯子, 还质问她:“喝了几杯?”
“与卿无关。”循齐气个仰倒,心口闷气出不来, 整张小脸都跟着泛红,“放下!”
颜执安觉得她在胡闹, 满殿宫人皆畏惧她, 无一人敢劝说。小皇帝说不动,她唤来秦逸, “收了。”
秦逸揖礼, 扫了一眼气势汹汹的皇帝, 以最快的速度将桌面的物什都收拾了, 转身离开。
月下人影重叠, 颜执安俯身坐下来, 不想皇帝直接唤宫娥:“朕累了。”
颜执安深深叹气,这孩子怎么看都像是与她故意反着来。
酒喝不成, 就只能回去睡觉。循齐临走前, 狠狠剜了颜执安一眼, 吩咐人推她回殿。
夜色凉凉如水,明月高悬, 灯火重重,显出几分宁静悠然。
颜执安不好跟过去,皇帝对她横眉冷对也就罢了,万一再生气,气得呕血,便是她的罪过。
略等了半个时辰,等到皇帝梳洗、就寝,她才起身入殿。
守夜的宫人见她进来,动作迟疑,秦逸上前,询问她:“太傅,您要守夜吗?”
“我来守夜,你们退下。”颜执安颔首。
秦逸听她言语,大胆抬首看向她。世人都道左相颜执安年少成名,朝堂肱骨,说一句冰清玉洁也不过,前两年‘病逝’后,令人唏嘘。
她顿了顿,徐徐退下去:“下官去安排。”
颜执安抬脚往内寝走去,秦逸直起身子,望向面前的女子,着实奇怪,陛下对她冷冰冰的,甚至恶言相向,她却丝毫不生气。
这两人的关系十分奇怪。
皇帝饮了酒,又闻了安眠香,躺下后便睡了。颜执安缓步进去,走至榻前,俯身凝视皇帝的睡颜。
睡着后,眉眼柔和,脸色也焐了几分红,看上去有几分健康。她坐下来,掀开被子,轻轻地卷起裤脚,露出纱布。
纱布上沾着血水。颜执安凝着纱布,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了须臾,将裤脚放下,起身离开。
原浮生也与皇帝住在一起,住在了西面的殿宇,从正殿过去,转个弯就进去了。
原浮生还没歇,正拿着书,人走近后,对方直接问她:“陛下的伤可有后遗症?”
“比如呢?”原浮生语气不善。
颜执安睨她一眼:“可能行走如常?天气阴寒时会不会作痛?”
“前者不会,后者会。”原浮生放下手,仰首看着面前的人,不免讥讽:“我提醒过你,是你自己执迷不悟。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你怪得了谁?还有你那个徒弟,嘴上应该装个锁,今日五十杖都是便宜她的。归根究底,都是她惹出来的祸事。”
“说伤势。”颜执安语气不耐。
原浮生拍桌,站起身,与她对视:“你冲我吼什么?”
颜执安头疼,低语一句:“三娘。”
“别喊我三娘。”原浮生也有些烦躁,“我也想治好她,她昨晚喝酒了。”
“嗯,今晚又喝了。”颜执安道。
原浮生目瞪口呆,“颜执安,我想收拾包袱走人,我是教书的,不是大夫。都怪你,如今人人都说我是杏林高手。”
颜执安迎着她的视线,微微一笑,道:“此事不归我管,我只管陛下的事情。”
“你回来两日了,可曾派人去颜家?”原浮生收敛怒气,转而说起正经事,“颜家并无家主,小皇帝压着你大伯,你回颜家,也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