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 / 2)

吵了半晌没有结果,皇帝慵懒,道:“再议。”

有人提及临安郡王之女,父亲被赐死,母亲被圈禁,她就应该留在府里,怎可入宫。

皇帝这才抬了抬眼睛,说话的那人是司马家的,自先帝去后,司马家一蹶不振,收敛起来,毕竟没有靠山,夹着尾巴做人是最好的。司马家最大的愿望就是皇帝纳司马家的郎君为皇夫。

心里想,却不敢做,唯唯诺诺。

皇帝对颜家、司马家十分宽容,此刻也不会生怒,站起身,“退朝。”

站起身的瞬间头晕目眩,她扶着御案稳定身形,这时,内侍长过来搀扶她,她避开他的手,自己一人下台阶。

皇帝起身,朝臣哪里敢抬头,跪地高呼万岁,她有些不适,倒也无人发现。

登上龙辇后,内侍长追来,疾道:“陛下,臣请太医。”

“阿翁,小伤。”循齐盈盈一笑,眉眼生动,添了几分孩子气,她以食指竖在失色的唇上,嘘了一声,“阿翁,别声张。”

龙辇缓缓而去,内侍长急得恨不得将人拉回来。陛下一点都不听话,受伤也不与人言。

皇帝昨日去了哪里?皇帝好糊弄,他可不好糊弄,立即去查。

可侍卫们皆说不知,闻言,内侍长便知皇帝下过令,令他们守口如瓶。

内侍长查过一通,什么都没有查到,转而去找皇帝。

皇帝已回到殿内,坐在案后,听季秦禀告事宜,许是年轻,她表现得很平静,反是季秦频频出错。

皇帝无力计较,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季秦喘了口气,匆匆告退,退出大殿,她喘了两口气,转而问内侍长,“阿翁,您怎地不在,刚刚去哪里?”

“后宫有些事,去忙了。”内侍忙走得浑身都是汗,这时用帕子擦着自己的汗水。

季秦扫他一眼,怪道:“阿翁今日陛下看着情绪不高,但性子倒十分好。”

“陛下呀。”内侍长叹气,她是无力发脾气了,他说道:“您去忙?”

皇帝不发火,季秦便十分舒服,爽快地走了。

等人走远了,内侍长才跟着入殿,案后皇帝的神仙如旧,蹙眉不展,不知是为朝政忧心还是疼痛所致。

他慢慢走近,“陛下,请院正来瞧一瞧。臣保证,不会有外人言。”

“阿翁若得空,去看看意安,她刚入宫,会不适应,您去看看,如何让她适应。”

循齐的声音不高不低,显得几分空灵。

内侍长哪里肯走,立即跪下来,劝说道:“陛下,您不能让先帝陛下不安心,右相泉下有知,也会忧心的。”

他实在没有办法,搬出两位过世的长辈。

饶是如此,循齐依旧不为所动,但态度摆得很认真,“阿翁,朕已上过药,再是寻常不过的伤,不会要了朕的命。朕困了,您瞧,还有这么多事情没有处理,你再这么吵下去,朕看不完也处理不完。”

“那您看完这些去休息。”内侍长拗不过她,唉声叹气地爬起来。

循齐粲然一笑,道:“朕听阿翁的。”

内侍长忧心忡忡去退出去,转而去看养在宫里的小县主意安,父亲谋逆,她却被接进宫里,皇帝称按公主规制来教养,个中含义,他也明白。

陛下还年轻,却在准备立储一事。

一日间,朝臣进出不停,皇帝想休息却抽不出时间,忙至黄昏,悄然回到中宫。

女医苦候,见陛下归来,忙迎上前,道:“陛下想要伤口快些好,您得休息。”

“朕知晓。”循齐答应得飞快,女医见她配合,便不敢再说什么。

谁知一连五六日下来,伤口不见好转,反而恶化,吓得她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