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再说对不起,让循齐无地自容,没有对不起。
右相执刀走到亲弟弟跟前,“还有你,去见父亲母亲罢!”
“上官礼,我和你拼了。”世子怒吼一声,猛地冲向右相,咫尺距离,刚爬起来,身形一颤,背后一箭穿过他的身子。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箭,含恨回头,却见门口站着一人,手持弓箭。
无情默默后退一步,露出她身后的女子,左相眼神悲悯,无奈地看着眼前一幕。
随着镇国公世子咽气,循齐回过神来,上前夺了老师手中的刀,“老师,您随我回宫、好不好?”
“好。”右相轻轻地笑了,周身豁然轻松,她怜爱地望着少年女帝,“小齐,我已不配为相,你该及早做筹谋。”
“不说这些。”循齐眼眶猩红,握着她的手,浑身无力,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也涌着愤恨。
右相说:“与你无关,循齐,我、私下调兵,杀父杀母,这个世道,不容我苟活。”
“不、朕是天子……”循齐不甘,右相反握住她的手,坚持道:“别任性。”
“让我赐死你,我做不到!”循齐心如刀绞,拉住她的手就要走,“我带你回宫。”
人在宫廷,她不信那些臣下还能逼宫不成。
门口的颜执安看着眼前一幕,心中无力,转身走了,望着门外乌泱泱的兵马,唤来无情:“先压下此事。”
可话音刚落,就见到刑部尚书打马而来,她顿足,对方下马,疾步上前:“左相,下官接到举报,右相私自调兵。”
“还听到什么?”左相掀了掀眼皮,淡然询问。
雨后的空气中涌着血腥味,是人都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常年查案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刑部尚书朝里看去,支支吾吾道:“还说右相杀父杀母。”
左相继续问道:“你这消息来得很快,报案的人呢?”
“不知道。”刑部尚书疑惑,“找他作甚?”
左相睨他一眼,“刚报案,你就来了,第二,事情未发生,你就接到报案了,你觉得简单吗?”
“是蓄谋?”刑部尚书反应过来,左相颔首,“此事先按住。”
“怎么按住啊?”刑部尚书不理解,往府内看了一眼,“死了那么多人,对了,您怎么在这里?”
左相解释:“与你一般,接到镇国公府的求救信。”
刑部尚书听后也是一阵无奈,上官家的烂事也有所耳闻,他也不与左相解释,而是往里面看了一眼,“镇国公呢?”
“死了。”
“世子了?”
“死了。”
“那、那镇国公夫人呢?”
“死了。”
刑部尚书遍身发麻,“其他的人呢?”自己在门口站了这么久,也不见管事的人出来问候一声。
左相:“死了。”
“左相,您只会说这两字吗?”刑部尚书吞了吞口水。
左相只好回答:“无一幸免。”
无一幸免比‘死了’二字更怕人,刑部尚书转身要进去,却见皇帝抱着右相匆匆出来,他忙要行礼,皇帝大步走了,抱着右相登上马车。
车夫扬鞭,马车迅速消失了。
刑部尚书傻眼了,呆呆地看着眼前一幕,皇帝怎么也在这里。他无措地看向左相,“您看,此事如何安排?怕是按不住了。”
一家子都死光了,你让我怎么瞒天下人?
左相也是愁苦,转而看向镇国公府,嫡出一脉死了,但旁支还活着呀。
“左相、左相,您倒是给句话,怎么办?”
“收尸,镇国公夫人好生安葬,她是自尽的,镇国公的尸体随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