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沉默,看向自己的母亲,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母亲,你也不是无辜之人。”
一句话,让镇国功夫人浑身发抖,自己不是无辜的吗?
她阖眸,泪水混着雨水而下,她指着天,道:“我若知情,天打雷劈。”
“那我希望下一道雷劈死你。”右相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
随后,巡防营的人将上官家的人都推了出来,一个个衣衫凌乱,哭声震天。
右相扫了一眼,道:“杀!”
上官泓震惊,眼中的阴翳被惶恐取代,“你疯了!”
“杀!”
右相重复一句,将刀抵在上官泓的脖颈上:“好好看着,我如何以一人之力毁了百年世家。”
“那就是祸害,双生祸害。”上官泓大叫一声,指着右相:“生了你,上官家遭灭门,你不是祸害是什么?”
“是呀,我就是祸害。所以,你得死。阿姐已故,你为一己恩怨搅得她死后不宁,是你、是你逼得我走投无路。”
雨水落地,噼啪作响,空中白烟而上,升入空中。
右相立于雨中,身姿清雅,手腕微动,刀割破肌肤,鲜血顺着雨水流下来。
她在等,等他最爱的儿子回来。
他用整座府邸作交换,换他儿子的未来,不得不说,心计深远。
两人雨中对峙,巡防营的人不敢动手,右相看着雨水哭嚎的亲人,冷冷一笑,目光锋利,“不敢动手?”
“阿礼,他们都是无辜之人。”镇国公夫人从地上爬起来,试图去劝说女儿:“他们都是无辜的……”
“无辜?”右相笑了笑,一字字道:“这里的人,没有一人无辜。你也是。”
她望向上官泓:“你若废除规矩,碍于陛下在,我不会对你动手,你如龟瑟缩苟且,便也罢了,你偏偏来招惹我。父亲是什么?我会在意吗?我一身血肉来自你们,是不错,等你们死后,我会还给你们的!”
“老师!”
一句急切的呼唤,让右相不得不回头。
年少的君王撑伞而来,踏着秋雨,面带急色,眼中全是关切。
“老师,你别动,朕来!”循齐忍着心口痛苦,目光担忧,“不值得!”
不值得为这种人背上弑父的罪名。
右相望着她,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循齐步履急切,与她对视,恳求道:“当真不值得。”
雨越大越大,光线暗淡,雨幕却泛着白,豆大的雨水砸在身上,砸得人脸上生疼。
“循齐,阿姐可曾与你说过哪吒的故事。”右相平静地开口,眼中淡然,无一丝惶恐无一丝害怕。
循齐点点头,“我知道,疯子说过。可老师,你还有我。朕是天子,朕可以将上官家灭门。”
她急躁却又无奈,苦苦哀求:“放下刀,朕来处置他,凌迟处死还是挫骨扬灰,皆听你的,我只求你别动手。”
上官泓本想等到左相而来,没想到皇帝亲自来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高喊道:“陛下、陛下,您看您的右相,她要弑父杀母,不配为人。您看清楚……”
“你闭嘴!”循齐呵斥一声,怒视上官泓,“你做了什么我不管,老师今日不杀你,朕也会将你挫骨扬灰。”
她意在告诉老师,上官泓会死,自己不要动手。
何必为这种人毁了自己光明的一生。
安王弑母,成了罪人,他是罪有应得。
循齐步步上前,试图去夺下老师手中的刀,就在她靠近的时候,右相平静地笑了,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割破上官泓喉咙。
顷刻间,血水迸溅,雨水倒灌,乾坤颠倒。
刀刃落地,‘当’地一声,上官泓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