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浮生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描绘,她受的苦楚,她觉得自己感同身受。
“原山长?”颜执安开口,“我知道你在。”
“是心有灵犀吗?”原浮生玩笑一句,说完想起来她听不见,便走过去,可不想,自己刚抬脚,就听到她开口:“心有灵犀?你莫要说笑了。”
“你能听见了?”原浮生震惊。
颜执安轻笑,久违的声音让她欣喜,“近处可听见。”
原浮生欣喜若狂,上前握住她的手,然而刚碰到,她便抽回自己的手。
“你……”原浮生的喜悦被一盆凉水浇灭,不由苦笑,道:“你还是这么绝情。”
颜执安不为所动,道:“你偷亲我,还说我绝情?”
“我何时亲你了?”原浮生当即反驳。
颜执安心中微凉,“你来的那日。”
“你做梦呢?”原浮生玩笑,俯身坐下,认真凝着她:“你是不是忧思过多,梦境成真了不成?”
“你没有?”颜执安不觉握紧手,“此事不好玩笑的。”
原浮生也打起精神,“有人亲你了?”
颜执安沉默,苍白多日的双脸弥漫上一层红热,她没有开口,但原浮生知晓她在害羞。
一时间,两人皆无言。
原浮生低头,不是她,是循齐,唯独循齐敢靠近左相,甚至亲吻她,旁人压根不敢这么做。
只有循齐。
“你就当是我。”原浮生自顾自解释。
颜执安深吸一口气,质问原浮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原浮生不敢大意,“你指什么事?”
颜执安也十分敏锐:“你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原浮生扶额,不敢凝视她,心中愧疚得厉害,她不知道循齐知晓真相,甚至认祖归宗,已恢复公主的身份了。
天下皆知的事情,唯独瞒着她。
“原浮生?”颜执安声音微颤,“你告诉她了?”
“我没有。”原浮生大呼冤枉,“我什么都没说,她自己猜出来的。你漏洞太多了,许是你不知何谓爱情,不懂如何遮掩。她指出书房卧房里没有她父亲的画像,心中起疑,慢慢去查,女子生产后的脉象与未出阁的女子不同。就连你去岭南造空坟一事,她都清楚。”
“左相,不是我说,而是你自己漏洞太多。”
颜执安心中揪了起来,却又庆幸她知道真相了。
“她何时知道的?”
“我上回离开。半年前。”
颜执安深吸一口气,内心发慌,循齐知晓了,竟然一声不吭,她竟然瞒住了自己。
为何不说呢?
她不理解,循齐那样的性子,竟然不来问个清楚明白。
这样的她,还是循齐吗?
她若来问,她必然会解释的。颜执安面上浮现不堪,周身发软,似被夺了生机一般,她无助极了。
循齐,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颜执安深吸一口气,面色如旧,站起身,原浮生立即去搀扶她:“等循齐回来,你问问便可。”
都是狐狸,可怜她被困在中间,左右为难。
“我在意是不是这个。”颜执安陡然惶恐,不理解循齐为何亲她?
视她为母,为何要亲她呢?
原浮生握着她的手,察觉她浑身颤抖。颜执安惯来从容,笑看生死,就连自己中毒都能一笑而对,有什么能超过她的生命?
“你在意什么?”原浮生不理解。
颜执安羞于启齿,推开她:“你出去,我想静静。”
“静什么,我帮你想。”原浮生不肯松开手,“循齐待你,重过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