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便无法问罪。事已至此,陛下也会伤心。
要想废太子,必须有确切的证据。
她以为纪王会上钩,未曾想到,太子先按耐不住了。
她说:“循齐,不要乱,这是皇家的事情,你不要掺和,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循齐问她:【行刺一事是不是与太子有关?】
“你有证据吗?”颜执安问。
循齐:【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不要多管。循齐,太子伤的是我,不是陛下,归根究底,律法无法约束他。就算有证据,陛下罚他,过些时日,朝臣求情、亦或形势所迫,他还是会出东宫。他是太子啊。”
颜执安在内心叹息:循齐过于坦然了,而太子,与纪王如出一辙,这点,循齐输了。
循齐眼眸微动,那句‘律法无法约束他’深深刻入心中,这就是疯子说的不公平。
循齐:【我知道了。您休息会儿。】
原山长去了阿元药房,必然是商议药方去了。她俯身坐下,握着左相的手。她的双手很好看,十指修长,骨节匀称。
颜执安颔首,阖上眸子。循齐在旁守候,静静地看着她,脑子里在思考。
君君臣臣,本就是上下之别。君杀臣,臣不得不死。
所以,她们无法奈何太子。
她俯身,在左相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吻过后,她仔细观察,左相并未醒。
她松了口气,眼中映着左相苍白、干涩的面容,半月间,消瘦良多,形销骨立。
她不敢去看,却又不舍,您放心,我会问您讨回解药的。
循齐心中有了主意,站起身,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鬼使神差地走了回来。
她再度靠近,凝着左相苍白的唇角,她像是被鬼附身一般,俯下身子,贴近她的唇角。
咫尺距离,心如擂鼓。
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像是破开一层屏障,她看到了山的那一边,春暖花开。
她快速直起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出门,招呼一声:“无情,守着左相,我入宫一趟。”
门口阖眸的无情睁开眼睛,“属下明白。”
卧房内榻上的颜执安睁开眼睛,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唇角,有些茫然,是原浮生吗?
思索不透,随她去了。自己这般,还能做什么呢?
她直起身子,想起循齐说的话,陛下动了太子!
陛下究竟如何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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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齐离开相府,策马入宫,持令牌入宫,一路通畅,至大殿。
新年开朝,各地的奏疏而至,帝王案牍上积了许多奏疏,女帝频频蹙眉,当听到禀报声后,喜上眉梢,道:“传她进来。”
话音落地,循齐大步跨过门槛。
循齐脱胎换骨,气质清贵,大步至女帝跟前,提起衣摆跪下,道:“臣叩见陛下。”
女帝亲自下阶,搀扶她起来,她却不肯,女帝诧异,低头看着她。
“臣唤您陛下还是唤一句阿娘。”循齐仰首,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帝。
女帝骤然僵持,伸出去的手收不回来,循齐继续说:“我想见太子。”
“你来认朕就是为了去见太子?”女帝惊愕,苍凉一笑,“朕以为左相告诉你了。”
“没有,她从未说过一言半语。陛下,她要死了,臣想臣不该坐以待毙。”循齐反握住陛下的双手,“您让我去见太子,待回来后,我认祖归宗,做您的女儿,好不好?”
女帝抿唇,温和地笑,一滴泪水却滑下来,“你为了她,当真什么都敢做。你想去便去,但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