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身子,握住左相完好的手,虔诚地吻了吻手背,再抬头,一滴水落在手背上,她怔了怔,轻轻地擦去水珠。
她不想去睡地上,便握住她的手,静静地坐着。
这一刻,她的生命里只有颜执安。
直到后半夜,她才睡了过去。
她握着她的手,她轻轻一动,她就醒了。
循齐睁开眼,发现颜执安醒了,她迷糊地唤了一声:“左相。”
左相没有回应,但眼睛是睁着的,循齐恍惚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又唤了一声:“左相?”
没有回声。
循齐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握住她的手,摊开她是掌心,在她掌心写下两字:【醒了?】
“循齐。”颜执安抿唇笑了,“别害怕呀。”
循齐仰首,也是一笑,继续写【我不怕,我也不怕。】
颜执安笑道:“不怕呀。但我、母亲会害怕。”
循齐闭上眼睛,心脏似在绞动,写下:【不会的,我在,她不怕,旁人不敢欺她。】
她的指尖颤抖,无法去看左相,这是她想陪伴一生的人,她至今此刻才明白何谓‘喜欢’,何谓‘爱’。
她继续写:【我去巡防营,等我。】
颜执安蹙眉,反握住她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放手,自己不该牵制她,她是自由的。颜执安点点头道:“去吧。”
循齐爬起身,双腿麻木,往前扑,膝盖摔得剧痛。
惊动了外面的婢女,而榻上的人毫无反应。
她忍着疼爬起来,朝榻上看一眼,左相看不见,便无人心疼她。
循齐如往常一般走出卧房,迎着晨光,仰首吸了口气,咬得牙齿发酸:“无情,点人,随我去一趟纪王府。”
无情微怔,转身看向卧房,泪水一闪而过,道:“好,我陪您去。”
无霜立即回应:“我也去。”
“你留下,照看她。”循齐不放心,总得有人守家。
片刻后,百余人离开相府,直朝纪王府而去。
纪王府外还有巡防营的人,循齐坐在马上,呵道:“撤。”
巡防营的人不知所措,看上司吩咐,他们便有序的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无霜挥挥手,众人攀上门墙,翻过去,杀了门人,打开府门,一涌而进。
纪王府登时就乱了。
纪王被世子推了出来,看着风雪中的人:“颜循齐,你想干什么,这是纪王府,我是惠帝的亲叔父。”
“你是谁的亲叔父,我不管。”循齐步步逼近,神色冷厉,“行宫刺杀是不是你做的?”
“你疯了,你敢这么质问我。”纪王大怒,他是皇族人,是太子的叔公,循齐算什么东西。
下一息,循齐拔刀,道:“杀”
纪王瞪大了眼睛,吓得推着轮椅后退,“你真动手啊!”
左相府的人可不管纪王的反应,拔刀冲上前,纪王府的护卫迎上前。
循齐趁机朝纪王走进,纪王府的护卫扑上前,无情上前,一刀一人,循齐站在了纪王的面前,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纪王惶恐,“不是我做的。”
“左相死了,我也不会让你活命,你不仅得死,你全家都得陪葬!”循齐不信他的言辞。
左相府满京城找大夫的事瞒不过纪王,纪王畏惧道:“若是我做的,匕首上抹的必然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怎会让你有时间去救人。”
循齐怔了怔,纪王大喊道:“我杀人,岂会给人留有余地,都是毒.药,为何不是见血封喉的药?”
是呀,纪王杀人,只会夺人性命,不会下这种折磨人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