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心疼了,就愿意巴巴地往你跟前凑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少犯病了,赶紧出来消毒上药——”
纪琛扔了手里的东西,扣住顾屿桐的膝盖往上一抬,俯身将他压在身下,侧转过脸去吻腿根处的那个纹身:
“我们这样算是扯平了吗。”
麻醉剂能延缓痛感,却麻痹不了心脏。
沈迟山破门而入,纪琛最后终于被人带了出去。
直到这时候,顾屿桐才看见他手上的伤,将近二十厘米的口子,因为不及时处理而发炎溃烂。
顾屿桐心里一颤:“纪琛,沈迟山说得对,你真是疯得无可救药。”
这样一个疯子却没有选择给他植入腺体,而是让步般给他亲手纹了一个纹身。
brat。
出乎顾屿桐的意料,不是什么下流难堪的绰号,也不是在捉弄揶揄人,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母——brat。
*
纹身过后,顾屿桐得偿所愿地能够在别墅附近转悠,偶尔也能去远一点的地方走走。
【距离任务结束还剩最后四天。请宿主规避风险,保障自身安全。】
顾屿桐既不需要再担心黑化值,也不需要再操心纪琛和纪家之间的过节,他要做的就是远离一切可能会伤害到他的人和事。
纪琛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顾屿桐从中摸索出规律,并找到了最适合出逃的时机。
这天,感冒好多了的顾屿桐在小花园里晒太阳,膝上卧着纪琛特地带回来的那只小鸡崽。
下午的时候,刘右特地来看他:
“纪总左臂的伤势有点严重,又赶上公司新型抑制剂上市,这两天一直都是公司和医院两头跑,今晚就不过来了。顾先生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代为转达的吗?”
“……腺体,他的腺体。”离开前,顾屿桐还想问问这个,“新药疗效怎么样,易感期还需要戴止咬器、穿束缚衣吗?”
刘右很欣慰:“新药药效很好,目前已经进行到第四个疗程了,如果康复得好,或许以后连监禁室都不用再去。”
顾屿桐真心实意地替他感到高兴:“这样的话,以后易感期就不用担心再伤到别人了。”
他想到订婚宴那晚,束缚带缠过纪琛的肩膀,他的手腕也被勒出好几道血痕。
“本来就是纪望山的错,凭白让纪琛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刘右笑笑:“这话您亲自和纪总说,他会很高兴的。”
顾屿桐也抿嘴笑了笑,摇摇头:“我要是当他面这么说,倒好像是在心疼他一样。”
“不是吗?”
被这么一问,顾屿桐也愣了愣,不以为意地笑道:“是吗?”
膝上的肥啾扑腾着翅膀要往顾屿桐怀里钻,模样很讨人喜欢。
刘右也不自觉地逗了逗它:“听说这样的鸡崽子要两只以上一块儿养才不会感到孤独,不然不容易养活。但这家伙被喂得这么胖,又这么乖巧,看来是顾先生您很会养呢。”
“是吗,纪琛也这么说过。我当时还以为是他居心不轨。”顾屿桐神情变得有点难过,惋惜道,“但其实原本是有两只的。”
“一只在我手里,一只送给了纪琛,但他没有好好养,还说它养不熟,最后把它养死了。”
刘右张张嘴,欲言又止。
“他不喜欢就不喜欢,还给我就是了。明明不喜欢还强留在身边,自己又不会养,结果养死了连句道歉都没有。”
“纪总不是不喜欢。”刘右斟酌着措辞,并不认可顾屿桐的观点,“当初他开会都要带在口袋里,甚至还特地在办公室给它装了一只泡沫箱……”
顾屿桐并不买账:“最后还不是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