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的眼睛会看到这人脖子上有个指甲盖大的胎记。
“再有一次。我会替主人处理你。”庄澜冷声道。
*
因怕路上耽搁,云骄与祝时晏比天心宗开启的日子还要早了七天启程。
横竖时间宽裕,两人优哉游哉,赶着辆马车,顺官道一路逛去秦州。
祝时晏拿着几封信,拆开一阅,便开始咯咯直笑。
“笑什么?”云骄道。
“在看祝刻霜给我写的信,‘时晏师弟,见信如晤’……哈哈哈哈,听这小子咬文嚼字,我好不习惯。”
“你习惯他什么语气?”
“……”
“你与他相识不过几天,倒是熟络得很快。”
“咳咳……”
很难说云骄这是无心之问还是意有所指。
但云骄并未与他为难,转而问道:“信上写的什么?”
“他一天给我传三封信,都是问我在做什么,吃了什么。”
信是用术法所传,半个时辰便能送达,除非结界相隔。
“这小子认定我就是……”祝时晏忽然将话止住。
认定是谁?自然是祝时晏。
云骄颔首道:“你的骨相与时晏确实相似。”
祝时晏哑然了片刻。
原来这家伙还摸得出骨相!
怪不得云骄好像很喜欢摸他的脸,原来是在摸祝时晏的骨相,睹物思人。
幸而云骄眼盲,看不到自己的容貌,不然可能会像祝刻霜那样纠缠不休。
他可比祝刻霜难糊弄多了。
“霜师兄给你也写了一封。”
他递给云骄一封信。
云骄慢吞吞拆了信纸,又递还给他:“看不了,念给我听。”
祝时晏知道他还是得来求自己,心中得意,展信念道:“‘姓云的,见信如晤。祝时晏和祝时晏,我定要带一个回太微宗,你看着办吧。’”
读罢,他抬眼看向云骄。后者只是不声不响。
不知云骄心里在想什么,该不会是在盘算着,把自己送出去能省去多少麻烦吧?
“究竟有多像,才让他如此惦记。”云骄幽幽说道,“只是可惜,我双眼已盲。”
大家都看过了祝时晏的模样,只有云骄不曾看过。
他指尖微动,想要伸手再去摸一次这个弟子的骨相,但这冲动被他按捺住了。
他是祝时晏的师父。
于理不合,于情不妥。
祝时晏浑然不觉,低头去翻信件。
“哦?这里还有一封凌原给我的信。他说他考虑数日后,决定去剑宗,拜江卿白为师。我看他用剑资质不输白术,是个可造之材。你说呢,师尊?”
“……”云骄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许久之后,他忽然没头没尾道,“今晚要下雨。”
“是吗?”
这么大的雨,若有人杀人藏尸,大约也不会留下痕迹吧。
祝时晏身为天道,竟没预感到这场瓢泼大雨。
天意之外,便是人为。
他揉了揉额角:“你不用想太多,我的身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祝时宴小声道:“怎么可能不多想,你可是真有王位要继承。”
“我父亲不止我一个儿子,我不一定非要回去。”
至于那群老顽固愿不愿意让他弟弟继承王位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鲛人族与世隔绝已久,族人们安居乐业,相处和谐,王室某种程度上只是一种象征,虽然他不懂大祭司为何坚持要让他当下一任鲛人的王,但在他看来,他在不在对鲛人族并无什么影响。
云骄拉住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