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籍何处?曾有师承否?”
“我叫祝……”
他话说一半,突然顿住。
不为别的,只因这一瞬间,他听到身上那枚认了主的玉符发出一阵龟裂的声响,似在警示他不可继续说下去。
那声音旁人都听不到,在他听来却震耳欲聋,响彻耳畔!
“……”
祝时晏从前屡被追杀,惯会给自己编身份。他不假思索,几乎没有停顿地接续道:
“我叫祝时晏。燕京人士,战乱时流亡关外。至于师承……”
说到这里他略作停顿,看了一眼沉默聆听的云骄。为了增加筹码,他决定说一个绝对无人能拆穿的谎言。
“我曾受祝时晏点拨一二,略懂些剑法。”
祝时晏。燕京人士,战乱时流亡关外。
曾受祝时晏点拨剑法。
“祝……”铜板噎住。
祝时晏这名字,听着像假名。他虽这么想,却不敢说出口。
——燕京人士,战乱时流亡关外。
昔日止战之印破碎后,道门各宗纷起的战乱让众多百姓流离失所。祝时晏这番辞说辞无从查证,却也让人无可置疑。
——曾受祝时晏点拨剑法。
这一点要想证伪,就只有把昏迷十年的祝时晏请出来亲自拆穿了。
但首先祝时晏不可能醒,其次祝时晏不可能自己拆穿自己。
听他自陈完毕,凌原顿时坐不住了:“亏你敢说!祝时晏剑法冠绝天下,你若得他一招半式的真传,仙道同辈中难有敌手,但你身上连把剑都没有!”
庄澜也道:“云仙师,因昨日的卦象,你就要收这位来历不明的少侠为弟子,只怕叫人难以服气。”
凌原点头:“且不说我。就算是庄澜,资质也并不比他差吧。”
庄澜本想点头称是,好在及时回过味来,横眉道:“什么话!”
几人都看向坐在首座的云骄,院墙上围观的闲杂人等也议论纷纷。
云骄几乎半张脸都被绫缎蒙着,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双唇紧抿瞧不出任何情绪与心思。
待众人安静下来,他才道:“我宗门一脉单传,传的是因果天衍之道,承的是弥祸平乱之愿。剑法武学等或可锦上添花,却非唯一考量。”
祝时晏笑道:“那可麻烦了。我们尚未入门,也未习得一招半式,要如何考量这‘因果天衍之道’?”
他这一笑,清朗洒脱,倒显出一副无争无求的态度。
云骄不可查觉地朝他偏了偏头,暗含探寻之意。
凌原道:“云仙师只收一个弟子。不如我们三人比一场剑法,我若输了,自然断了这份念头,另寻去处。”
他听话地弯下腰,“好,我背你回去。”
祝时宴爬上他的背,揪了揪他的耳朵,好奇地问:“你不是人鱼吗?为什么没有耳鳍?”
云骄将他牢牢地背在身后,温声道:“你想看吗?”
祝时宴皱眉想了想那个画面,双手换成了搂住他的脖子,嘟囔道:“不想看。”
每天晚上鱼尾缠着他已经够难受了,如果耳鳍再冒出来霸占他的枕头,他还睡不睡了?
同床共枕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上铺的床已经被完全废弃了,上面堆满了玩偶,云骄现在每天晚上都会自然而然地躺在他身边,论祝时宴怎么赶都不走。
想到这儿,祝时宴不高兴地戳了下他的腰:“你能不能别用尾巴缠我了?”
第 128 章 第13章
云骄走到房间门口,一只手托着他,另一只手输入密码,回道:“我尽量。”
祝时宴从他身上爬下来,凑到他耳边,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