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交汇,竟没有如他预期的一般打起来,而是如河流汇入江海,融到了一起。
“怎么怎么回事?”
罗萨呆愣地看着这一切,身后喊着他的声音飘渺又遥远,直到他的肩膀被人强行掰转过来,才听到另一个擎栾人说的话。
“小王爷,那不是地方军,那是崇多带着大伙回来支援我们的!”
罗萨觉得自己已经听不懂他的话了,“什么?”
“小王爷莫不是高兴傻了!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咱们真是被皇后那个毒妇骗得团团转,族长压根不在她手上,赫函早就逃出京城往西边去搬救兵了,那万人大军的领将就是族长啊!”
罗萨僵硬地回过头去,看着远处,他射中的那个倒地不起的领将被几个人围着,一动不动。
“不可能,这不可能”
“小王爷,你怎么了,这不是好事吗?”
罗萨双眼血红一片,活要滴出血来,把部下吓了一跳。
“皇后呢皇后,我要杀了她!!!”
城门下,沈琴央也没想到赫函会逃出宫与北上的崇多遇上,可明明他们都封锁了城门,赫函究竟是如何逃出去的?
没有留给沈琴央太多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贺景廷便在旁安抚她道:
“母后现在应该可以放心了,崇多虽领的是擎栾人的兵,但崇多和赫函并不是罗萨。即便赫函背叛过您,可他自己并没有谋权篡位之心,更不必说崇多一直是坚定的皇后党。等到他们入城,相信罗萨的人很快也会归附的。”
火光之中,沈琴央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儿子,他在背后做的事绝对比面上呈现的要多得多。
但如今这个局面的确比靠着一支禁军苦苦支撑要强,沈琴央没有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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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城门外便传来消息,战火已停,擎栾没有再发起攻城,而是换了一副态度,恭恭敬敬地守在不远处,只有崇多带着零星几个人到城门,求见皇后。
“皇后娘娘,瑞王殿下。”
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罗萨带着几个擎栾人俯身,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见他模样恭谨,贺景廷便也没有派禁军上前按住罗萨,轻蔑道:
“你父亲赫函,虽然起了忤逆皇后之心,却从未胆大包天到如你一般筹谋篡位。现在你父亲带着剩余的擎栾人前来归附,听说你方才还命人与禁军抢夺炮台,还打算负隅顽抗吗?”
罗萨垂眸道:“不敢,罪臣不敢请求皇后娘娘的原谅,还请娘娘念在与擎栾多年来旧情的份上,放过臣的父亲和弟弟。”
沈琴央也没打算难为他们,更何况,赫函身上还有她想知道的秘密,她始终惦记着赫函那日在贺成衍面前没说完的那句话。虽然她后来对贺成衍说她压根不感兴趣,实际上牵扯到这个世界运行规则的一切线索,她都想知道。
“本宫答应你,不动赫函与崇多。”
罗萨笑了笑:“谢皇后娘娘。”
“起来吧。”
沈琴央原本没有过多在意罗萨这番有些突然的示好,以为他只是见到了父亲与弟弟一同出现,才着急忙慌地求她一个口头允诺罢了。可当罗萨起身时,沈琴央突然扫到了他浓密的睫毛下通红的双眼,才惊觉他的不正常。
果然,下一秒,罗萨突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在场的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沈琴央就被他瞬间勒住脖子,刀尖抵在了她的颈侧脉搏之上。
“都别动!”
贺景廷身后的禁军紧跟着亮了刀剑,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罗萨,不想你父兄死的太难看,就放了她。”贺景廷咬牙道。
可惜,癫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