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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北的你。”

贺景廷回头,看向被捆在龙椅上,被一块脏布料堵住了嘴的贺成衍。这是他的父亲,却也是他此生最为痛恨、不屑之人。

“我从不曾因为她的身份而羞愧过,但我却从出生之日起,便因为身上流淌着你的血而变得不堪。”

意外地,贺景廷看着贺成衍的目光并没有太多的怨恨,而是平静地,像是在看一棵草、一片叶。普通到没有必要注入任何感情。

“我没有别的话要同你说,既然你将皇后关在偏房,证明你对那里还算满意那便待在那里吧。”

贺景廷打开养居殿的门,两个禁军便手脚麻利地进屋将捆着的贺成衍扛起来。挣扎了这么久,贺成衍嘴里的那块破布可算是让他唇舌并用给吐了出来,他啐了一口朝t贺景廷喊道:

“别以为你就能活着逃出去,即便擎栾奸计得逞,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现在这个深宫里,谁也逃不掉!你和沈琴央也一样!”

贺景廷没有回答他,微微一扬下巴示意那两个禁军,贺成衍的嘴就又被堵住了。

“比起这个,父皇还是在偏殿闲的时候好好想想,自己最后究竟是被擎栾的人杀掉,还是被禁军统领的人杀掉吧”

被抬着路过自己这个小儿子时,贺成衍看到了一个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笑容:

“或者期待一下,我来亲自杀了您?”

“呜呜呜呜!!”

贺景廷笑着将他送走,门外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穿着禁军服制的人。

“盟主,有个擎栾人在城门口打转,像是要找机会出城。”

贺景廷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嗯,放他出去,做得自然点,让他们觉得是凭自己本事混出去的。”

“啊?可咱们不是要封城吗?放个擎栾人出去岂不是让他出去喊剩下那一大半擎栾人?”

贺景廷道:“封城,是母后要我做的,自然要依她。但擎栾他们的这把好算盘,我也要帮他们打响了才热闹,不是吗?”

唤贺景廷盟主的这个“禁军”挠了挠头,觉得背后有点凉:“我也不懂,反正盟主的主意向来拿得准”

贺景廷眯了眯眼:“盟主是谁?”

“呃,回殿下,我也不知道盟主是谁。”

“嗯,你们几个注意点,现在趁乱混在禁军里还容易,等到擎栾诈降禁军开始清点人数就不好办了。”

“殿下放心,总归这宫里也不止禁军是男的,不还有太监可以装吗?”

贺景廷:“下去吧,把门守好。”

养居殿的一关,贺景廷便打量起了这间屋子。

龙涎香已经燃尽,但屋中的一饰一物都沾染上了味道,即便没有燃香,空气里始终还存有经年累月的香味。

贺景廷走到床榻边缘,俯下身摸了摸床沿处,又将被褥掀开来看,果真在床褥下发现了一个锁着的门,隐约看见门的缝隙。

如此隐蔽,虽是设置在床榻之下,但贺成衍从不会令侍寝的嫔妃留在养居殿过夜。连翘白日里可以在外殿书房附近翻找,可寝宫却从来都是禁军把手,除非贺成衍在殿内,否则无人能独自进来。

连翘究竟是如何知道床榻之下藏有隐门这件事,的确蹊跷。

贺景廷只略做思索,便没有再过多费心思了,无论情报的来源如何,只要能是正确的就行。他从腰间卸下佩剑,用了些力气拿尖端插入缝隙。等到把锁撬开,他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血迹从连翘为他包扎的棉布上洇出来,贺景廷瞥了一眼,满不在乎地将棉布扯开丢到一旁,打开了眼前这扇隐门。

里面,是一片漆黑的甬道,静得像是通往异世界的道路。

贺景廷带了一盏烛台,携剑迈入其中,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