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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她是在宫中没跟来,原来只是迟了一步。

“你见过先帝吗?”

沈琴央看着眼前一片有些潦倒的残香点了点头,似乎在努力回忆那位的音容,可惜仅有的些许回忆也稀薄如过往云烟,捕捉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印象不太深了,有几年随官眷一道进宫时远远地见过,是位风姿卓绝的人物。”

这倒是实话,不论政治理念和从政过往,先帝贺尧的确是位颇有才情的妙人,流传在民间的并不只有他荒诞而暴戾的驭下之术,至今都还有文人吟诵品评他留下的诗句词文。

“风姿卓绝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贺尧。”

沈琴央看了他一眼,贺成烨直呼先帝名讳实际上不奇怪,他在沈琴央面前一样称贺成衍大名,这人向来没有什么尊卑观念。

“你与先帝相熟?”

沈琴央这么问,也是顺着话头一说,贺尧当政时贺成烨不过一少年,还缠绵于病榻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那时的当朝皇帝相熟,便是天大的笑话了。

但沈琴央还是这么问了,她从前也不觉得贺成烨能与骠骑将军相熟,可这两人的确交情匪浅。

“不熟。”

不意外的回答,可沈琴央总觉得贺成烨的话似乎有些太少了,从前哪怕没他的事也能胡诌上两句点评一番的人,如今在一个他并不尊崇的帝王墓前,却显得分外凝重。

“既然你我都与他不熟,娘娘也不必在此浪费时间了,陵墓晦气,娘娘早回吧。”

沈琴央看着他,拍了拍手上的香灰,也不因为这道逐客令恼怒,平淡道:

“我与他不熟,但与你熟,我知道你怨我拿你做筹码与魏林谈判,让你在刑部受了许多不该受的苦。可你自愿做棋子,又把自己递到我的手上,我便一直认为谋局者将棋走好,才算对得起这枚棋子的价值。”

她的眼里平静无波,像是真的仅仅在议论一枚没有温度的棋子,但她却在再次开口前,朝贺成烨走进了一步,看着他郑重道:

“我今天只想来问你一句,在浙北时你说要做我手里最锋利的剑,这话还算数吗?”

第088章 墓室

皇陵的风凛冽而张狂, 将沈琴央的乌发和衣袖高高地抛起。发间的一支金钗坠落,金属磕碰在石板地上刺耳突兀。

沈琴央拨了拨面颊上被风吹乱的碎发,想俯身去捡那钗子, 突然被贺成烨扣住了手腕。

她一袭素衣, 瘦得像疾风中的片叶,看上去摇摇欲坠, 却坚毅无比。

你总觉得她就要倒了, 但握住她的手就会知道, 她向来走得很稳, 心思与谋略足有千斤之重, 生了根的, 不是什么东南西北风都能动摇。

“还作数, 但我反悔了。”

沈琴央疑惑地看着他, 大风也一样将贺成烨的发丝刮得凌乱, 但那双眸子的焦点始终落在她身上,里面映出某种翻腾的情感, 搅不动化不开, 沈琴央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沉溺其中。

“我不想只做你手里的剑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皇陵的风自石壁间呼啸而过,于法场之上喧嚣盘旋,类似某种兽类的低声嘶吼,不知道在宣泄着谁的愤怒。

混乱之中, 谁的唇先印在了谁的唇上已不再重要,滚烫的热意盖过了麻木的冰凉,卷走了所有刀光剑影的利益谋划。理智消融在疾风之中, 唯余下赤诚的欲望。

沈琴央并不意外他会在此时吻下来,他从牢里出来见到自己时她就已经敏锐地窥见, 他眼中用冷漠刻意掩埋过的、某种一触即燃的东西。

她不介意点燃它,更不介意再浇上一点油——

于是沈琴央抓住他腰间的佩带,装作无意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