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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她身后的白芷上前来习惯性地扶住她的手,却不想沈琴央突然倒吸了一口气,白芷赶紧撤开自己覆在她腕子上的手指,掀开宽大的衣袖才发现,里面早已是一片青红。

贺景廷皱眉上前,有些着急地从白芷手中接过沈琴央的手腕,皓白如雪的肌肤上落了大片的梅花汁子一般的红,留下贺成衍狠厉的指痕。那殷红里透着青紫,显然是被攥得狠了,都淤血发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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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琴央也没想到贺景廷会突然这样大惊小怪:

“没什么事,这种伤回去用热手巾敷一下隔天就好了。”

即便沈琴央这样说了,贺景廷还是抓着她的胳膊愣怔地看着那伤出神,她用了些力想抽走无果,最后还是贺景廷反应过来,怕再弄疼她,才讪讪松了手。

看着沈琴央踏出门槛,贺景廷沉吟许久,还是决定喊住她:

“母后。”

又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

“他从前经常这么对你吗?”

明明是一国之后,受到天下人敬仰、朝拜都不为过,竟在后宫中被贺成衍如此随意对待,任由他言语羞辱,动辄暴力。

就因为他是她名义上的妻子,是他后宫中的一个女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令贺景廷感到莫名的愤懑,她不是在浙北时很厉害吗?几乎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谋划多年的棋局,猜到他的身份并加以利用反将一军,多么地果决狠辣…

像她这种吃不得一点亏的女人,怎么任由自己的丈夫这般欺凌?

她对付自己不是很厉害的吗?

沈琴央很显然没想到贺景廷会突然这么问,表情一时间有些莫名,随后淡淡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

贺景廷垂眸道:“儿臣知道,只是担心母后。”

“也不是你需要担心的。”

她看贺景廷的眼神全然一片不信任的疑色,继而强调道:

“你不必刻意讨好本宫,当初许给你的条件本宫也都会尽力为你争取。今夜的情况你也见到了,你如今与本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稍有不慎便会被陛下寻到错处借题发挥。如今你的位置是如何得来的,你自己心里更清楚其中的诸多不易,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图,才对得起自己的一番筹谋。”

贺景廷垂首道:“是,母后的话,儿臣无有不依的。”

沈琴央点点头,话既然说清楚了,她便也离开了。

贺景廷留在原地看着她走出门,被宫人扶上了轿,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心里想的却是,更深露重,也不知回昭晨宫的路上,会不会冷。

他t牵强地勾了下嘴角:“好意被当做是居心叵测了啊也难怪,我本来就是她想的那种人。”

但为什么心口处上涌的情绪,是酸涩的呢?

回昭晨宫的路上,白芷就跟在轿旁,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小声问道:

“娘娘,奴婢看瑞王殿下,倒是个真关心娘娘的。”

沈琴央无奈摇摇头:“你不知道他,他最擅长的就是拿捏人心。”

贺景廷能从流落街头走到成为浙北两大帮派的主事人,除了因为他脑子好,再就是因为他演技好。

沈琴央才不信那老盟主当年肯把潇山盟继承给他,单纯就是因为实在找不到继承人了,必然是贺景廷装得一副贤孝恭顺,博得了老盟主的信任,当他真把自己看做是再生父亲,才放心交托事业。

更不必说浔江派的大当家林挚,这么多年不光对二当家柳相叶深信不疑,还把他看作是兄弟挚友。

贺景廷懂得因人而异攻略人心。

老盟主一生无儿无女,最期盼的就是晚年能有人在床头前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