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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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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陛下的血脉,自然是臣妾该做的。”

“”贺成衍脸色更阴沉了些,很显然并不愿意认这个血脉,沈琴央这是专捡着他不爱听的说。

他缓步走到贺景廷面前,将他手里的书抽走,有些烦躁不安地翻了翻,道:

“《大学》?你如今已参与朝政,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未免有些本末倒置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贺景廷垂首答道:“儿臣在浙北时自学了四书,母后是怕儿臣自己的理解有误又得不到纠正,日后一错再错,恐丢了皇家脸面。”

既然他已经说到了皇家脸面的地步,贺成衍也不好找再追究些什么,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其实对此存了些许震惊。

先前他以为这孩子在浙北游荡这么多年,定是吃不饱穿不暖流落街头,为了谋生顶多去卖点体力,去码头搬搬货什么的,能活下来就已经算走运。

没想到人被沈琴央弄回来,不仅看着体体面面,并无丝毫市井小民没有见识的样子。谈论朝政,与朝臣交往,竟比那几个从小到大养在宫里的正经皇子都游刃有余。

本以为这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给自己撑点场面罢了,内里必定还是个草包。没想到,他从前竟自己学过四书,虽然理解有些许偏差,但以他的出身,能有意识地去学这些已是十分不易。

贺成衍自己少年时便常常被学究赞叹聪颖,有天纵之才,但单凭自己的认知去理解大学之道,论格物致知,还是觉得十分晦涩艰难。

面前的孩子不过十六七的少年,竟莫名令贺成衍产生了忌惮之心,甚至,还有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妒色。

“再怎么勤学,就算是亲生母子,都到了这个时辰还共处一室也不妥吧?他刚进宫不懂规矩,难不成皇后也没分寸?”

贺景廷拱手道:“父皇息怒,屋门不曾关上,母后身边的白芷姑娘也一直在旁,儿臣自认为与母后没有逾矩之处。”

贺成衍冷笑一声,“有没有不是你说的算的,这里也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他根本不屑于同贺景廷多说些什么,径直走向沈琴央,一把抓住了她藏在袖中苍白而纤细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她。

沈琴央耐着性子同贺景廷说话的样子刺痛了他,那声音温和而平静,贺成衍已经很久没有听她这样对自己讲话了。

他的皇后,看上去还是如此地年轻而美丽,从门外往里望的时候,她坐在和贺景廷面前并不像他的母后,更像是他的长姐。

贺景廷也一样,哪怕他一直刻意隐去自己的锋芒,看上去比同龄人更加的沉稳,也依旧盖不住身上那股子少年意气。

而这几日贺成衍自己却常常觉得力不从心,他从未想过也许是因为自己开始变老了。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晨起束发时,宫人遮遮掩掩地为他藏起的那几缕白发,并不全是因为终日操劳。

见沈琴央面上闪过一瞬间的厌恶之色,贺成衍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怎么?朕同你说话,不及你和这个年轻儿子讲经论道谈得畅快?”

沈琴央向来是不会表露太多情绪的,却在贺成衍的钳制下皱紧了眉头。那只抓着她的手不断在收紧,仿佛非要掐断沈琴央的手腕才肯罢休。

“你喜欢舒王,朕把他抓了关起来,结果现在皇后又喜欢上瑞王了吗?”

“贺成衍!”

也不管身边跪着瑟瑟发抖的白芷和站在一旁的贺景廷,甚至院里跪了一地的宫人,沈琴央怒而直呼他的大名道。

但贺成衍早就被冲昏了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愤怒,明明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沈琴央与这个便宜儿子逢场作戏,为了瞒过她擅自出宫的事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