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手将他留在崇多宿处,走时撂下的话。
日后不要再来往了。
她没想到这句话应验的如此之快,贺成烨当真就此与所有人断了往来,在茫茫西北一走了之。
崇多说那夜舒王根本没留在他的寝殿,等他从皇帝那里回来,床榻之上就已空无一人。沈琴央又想到医师说以他的身子那点余毒就能要了他的命,三月里草原的风还是凛冽割人的,他能去哪?
他不是说,要同皇后娘娘讨救命之恩的好处吗?
沈琴央坐在马车中,用手拨着车帘看向一望无际的草原,回过神来才发现烧着炭炉的车里尽是灌进来的冷风,白芷冷得脸都冻红了,也不敢说一句话。
她无奈摇了摇头,将舒王从脑海中挥去,放下车帘道:“冷怎么也不说?”
白芷嘿嘿一笑:“娘娘不冷,奴婢也不冷。”
沈琴央把手里的汤婆子放在她腿上,“连翘怎么样了?”
“奴婢让人看着呢,就跟在咱们后面的马车,虽然还昏迷着,但今天能喂下去些粥食了。”
连翘本就死里逃生,还病重着,又是行路途中难免条件艰难,病情容易反复,沈琴央又嘱咐了些事情。马车在此时恰好停了下来,天色将晚,要就地安营扎寨过夜,沈琴央便派白芷亲自去安顿连翘了。
待到其他下人将帐篷扎好,生起了炭盆火炉,一切都安顿下来,沈琴央才下了马车。刚进到帐篷里解开斗篷,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沈琴央身边现在没人伺候,外面也无任何通传,玉贵妃就擅自进来了。
“姐姐怎么这么看着我?是不是误会我了?”
玉贵妃笑着坐下,非常不拿自己当外人地斟了盏茶,自喝了起来。
从倚竹园出事那一日起,两人就再也没私下谈过话。
沈琴央倒也不介意,笑了笑坐到了她对面,“我还以为你有话要说。”
玉贵妃直了直腰板,想让自己在气势上压过沈琴央一筹,故意将口气放硬道:
“难道不是应该你有话对我说吗?那夜我让舒王去揽菊堂找你,为什么最后你会同擎栾族的小王子在倚竹园私会?”
沈琴央看了她一眼,玉贵妃神情急切,倒不像是在诈自己,看来她真不知道那一夜是舒王在倚竹园。
“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找贺成衍抓连翘吧。”
玉贵妃被噎了一下,瞬间就忘了自己质问沈琴央的问题,急着解释起来,“我还不是怕你背上刺客的锅,情急之下为了保你才随便找了个替死鬼,你不谢谢我就算了,凭什么来质问我?”
沈琴央轻笑一声,看着她自乱阵脚,“按照计划我既然在揽菊堂与舒王私会,倚竹园发现刺客,你怎么就笃定是我呢?”
玉贵妃站起身来,脸色憋得通红,“对,我就是派人跟踪你了,你几次三番都不按照我们的计划来,谁知道你这次又要搞什么鬼?我让你跳舞你射箭,让你与舒王见面你却去勾引崇多,我凭什么信任你?”
看来玉贵妃的人只跟到倚竹园外围,看着她与连翘进了园子,并不知道她在园子里见的是舒王还是崇多。直到事情摊在明面上时,崇多自己跳出来认下,玉贵妃才认定沈琴央是去密会擎栾族小王子。
“我明明告诉了你舒王喜欢歌舞,约定了他与你在揽菊堂相会,可你呢?先是在宴席上表演射箭,又抛下舒王跑去倚竹园,你分明就是想勾引小王子!”
沈琴央自始至终都是微笑着的,像是在听什么啼笑皆非的笑话。
“的确,尔虞我诈的深宫,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王爷,和一个心狠手辣的皇帝,哪里比得上天然对皇后有好感的小王子?擎栾族连贺成衍都没有办法挟制,你若是跟了他,西北天高海阔再也没人能将你如何,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