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赶出去!”
刚从困意中惊醒本就令赫函烦躁不已,把副将骂了一顿, 反而卸下火来, 他脑子转了转,喊住了刚要夹着尾巴离开的副将。
“你说,那是个中原人?他现在在何处?”
*
营地外围的帐子里时常空着,因而并未生火,三月末的草原还是极冷的, 赫函掀开帐子闪身进入,饶是常年于北方征战的他都觉得有些寒意瘆人。
帐内早就立着一人,穿着中原人的服饰, 背身负手,似乎等了许久, 听见赫函的声音才转过身来,却没忍住咳了两声。
他笑道:“体弱不抵草原风寒,让王爷见笑了。”
赫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此人,略显惊讶道:“舒王殿下?”
贺成烨自松香山与皇家车马分道扬镳,才不过十几日,人看上去比先前又清减了不少。许是在西北游荡的缘故,他身上那股俊逸不羁的江湖气息更重了,难怪自己的副将没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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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说回来,任谁又能想到宴席之上,那个玩世不恭的舒王会突然造访擎栾族的营地呢?
“舒王殿下若是驾临,怎么不亮明身份叫他们传个信来?白白在这没炭盆的空帐子里苦等,实在怠慢了殿下。”
贺成烨道:“一介白衣方便行事,此行拜访王爷更是临时起意,也望王爷不必大肆声张的好。”
赫函点点头,看来舒王的行踪是瞒着皇帝的,他转头喊了人进来吩咐道;
“快拿把带软垫的椅子来,再上杯热茶,还有炭盆,烧得旺些速速端来。”
赫函言语里恭敬,实际上心里十分瞧不上贺家人这些皇亲贵胄,尤其是舒王这种以纨绔闲散出了名的主,养在京城里一身的富贵病。
贺成烨听他风风火火安排了一通,自然也听出其中的讽刺意味,笑笑没说话。接了下人递上来的热茶,又往炭盆前凑了凑,倒也十分受用。
“王爷怎么没跟着皇家的车队回京呢?”
他竟真摆出副来喝茶的架势,赫函摸不清这舒王的路数,简直一头雾水。
不过贺成烨看着闲事不理的样子,嘴上却是一点弯子不绕:
“寒暄就免了,王爷的爱子如今在北疆当真是名声大噪,连我这个路过游玩的中原人都听了些消息。”
见他开门见山,赫函也不再明知故问,目光戒备地盯着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草原人人皆道,小王子为了一个女人杀了整个蛮族,倒是段极有趣的风流韵事。”
赫函捏紧了拳头,“殿下想说什么,还请直言。”
贺成烨像熟视无睹似的,继续用那张幸灾乐祸的嘴脸道:
“那女人,是当朝皇后吧?”
椅子掀翻在地,赫函倏然起身,怒道:“舒王是为你那个皇兄来要挟我的吗?”
原本蛮族截杀皇后的滔天之罪,被自己那个孝顺儿子抢了,赫函想着在东窗事发之前找到崇多,或许还能补救一番,没想到现在又横空出现个舒王,这下算是瞒不住了!
“王爷不必紧张,我先前就同你的副将说过了,此行前来,我是要助王爷解决眼前困局的。”
赫函原本是不信舒王这么好心的,天下谁人不知皇帝唯一留在京中照拂有加的兄弟便是舒王,他能有这么好心,帮着自己来对付自己的皇兄?于他一个只能仰仗着皇帝富贵的亲王来说,有什么好处?
但他转念又想到那桩鲜有人知的皇家秘辛,皇帝并非舒王亲兄
贺成烨见他面色减缓,嘴角一勾道:“其实你知道崇多无非就是两条路可走,护送皇后回京,又或者带她回自己的属地。”
赫函脸上的青筋跳动,自己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