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
这些方才郡主已经听过了, 但显然在座的其他人并不知情。
且面面相觑。
“真的假的, 郡主殿下还有这一层安排?”
郡主解释道:“三年前地宫一现世我们便在中州边境设下关卡严查,其头目的通缉令也发到了田间乡里,至少领头人一定逃不脱中州, 那猜想他们会从内下手也不是难事。还是多亏了太守大人机智高明。”
几个赶来的中州府兵面有喜色, 十分与有荣焉。
“说得对!”阮戢的下属,应该是叫做徐先锋的,是个赛张飞的燥脾气,粗嗓子喊道:“多亏当初将军看的长远,有远见啊, 这些人一直被困在中州, 抓到那不也是迟早的事,眼下还是赶紧商议怎么办?”
郡主看着地图, “自然是速速发兵, 立即便出发吧。”
“郡主殿下。”徐先锋挤开旁边的人, 凑过来。
十八一直懒散地靠在暗处,没人注意, 此刻出手如电,跨一步上前,连剑带鞘拦住他。
他眼露凶光,却呵呵一笑,道:“殿下乃是千金之躯,战场上刀光剑影,还是留在此处为好。”
郡主这才给了他一个眼神,不过没回话,而是看向阮戢,“怎么?又要抢功劳了?”
“泠儿!”阮戢从方才起一直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此刻出声令所有人出去。
他皱眉看了眼不动如山靠在阴影中的十八,上前扶住郡主的双肩,带着怜惜道:“你怎得如此想我,若是贪功,我岂会知会于你,只是我在犹豫,我不想你有闪失。”
郡主格开他的手,“来此之前我便同你说过,请自重,当下也莫要贻误战机,速速拔营吧。”
“等等!”阮戢又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郡主颇不耐烦地回望过去。
阮戢死死盯着郡主披风下衣襟口半掩的一小片红印,他太清楚那是什么了。
又因为被拉住,衣领微微分开些许,颈窝的那个红印在白皙的肌肤上便越发明显。
“今天下午有个谁都不认识的男人来找你,是不是?”阮戢神色不明,语速快得接近质问。
郡主神色平静道:“阮将军消息灵通,是本郡主的人,如何?”
“谁?他是谁?”阮戢声音中带着狠厉。
他的手攥得越来越紧,十八再度出手。
郡主拿开十八的剑,手臂脱开桎梏,道:“此事与你无关,阮将军已经成亲,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莫要招人闲话。”
“你一直同我避嫌!”阮戢看起来有些癫狂,“我以为你终身不嫁是为了辛澄,如今转投别的男人怀里,那为什么你不愿同我……”
郡主余光瞧见门前似乎有个影子,没听他说完便快步走出去。
果然有个人探头探脑,来人惊慌跪下,“奴婢为将军送盔甲战袍。”
郡主没说什么,带着十八径直向校场而去。
此处驻兵不多,阮戢带来的亲兵也不过千人,还要留人守地宫,遂下令带五百人轻车简行。
当下五百人整齐列在校场中,方才的徐先锋正在阵前讲话,大概是鼓舞士气之类。
军情紧急,中州府兵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却奈何不得,便在这时郡主策马过去,高声问:“为何还不出发!”
徐先锋被打断讲话,却不能发作,拱手答道:“将军还未下令。”
郡主在阵尾,从马上取下弓箭,搭弓一箭射落他帽盔上的红缨,“贻误战机,该当何罪!”
徐先锋脸颊横肉抖动,敢怒不敢言。
紧跟着阮戢赶到,见此下令斥责两句,令兵士出发。
郡主骑马押军,虽急行赶路,却仍能感受到时不时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