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问:“所有人都回来了吗?”
得到确认的回答后,她道:“诸位都是我大昌的英杰,我这里有一个问题,请诸位为我解答,那便是,当今天下的百姓生活如何?”
他们眼神交流一番,面上显露疑惑,显然不明白辛澄问这个什么意思。
辛澄强打精神,继续道:“好,诸位当中有不少在朝为官的,我想请教每年粮收如何,田地开垦了多少,租税、田赋较之先帝在位时呢?盐铁酒等官卖之价几何,户口是增是减?”
其下有在户部供职的官员家属,一一回答,并道:“是因前有贼子叛乱,致百姓流离,故而当下田地增多,户口增加。”
辛澄笑了下,“那刑狱讼事,道上流匪如何?”
另一人出面答道:“此乃重刑之故,然当今提拔酷吏,刑讯手段残忍,有违人道!”
“那军事对外,哦,阮戢的大名想必各位都听说过了,他开疆拓土,功在千秋,保一方安宁,功绩无需多说。”
“阮家乃是叛国之贼!大昌待他家不薄,然大敌当前,阮家竟倒戈相向,此贼不除,天理难容!”
辛澄摇头,“那若北王庭卷土重来,你待如何?”
下面暂时噤声。
辛澄咳了两声,道:“简言之,无论什么理由,现在百姓的生活更好了是不是?”
“少主何意?”
“诸位皆读圣贤书,圣贤教导我们天下为公,民乃天下之本,可如今百姓生活得好,我们却要挑起战乱吗?”
“少主这是怕了吗?”
辛澄看过去,由余理带头,一群人都开始质问她。
“少主。”余太傅站出来,场面暂时安静,他道,“少主所言不错,然大昌王权天授,萧氏篡夺天下,得位不正,或许当下勤勉,百姓暂安,可唯有拨乱反正,恢复我大昌正统,才是将来万世的存续之道。”
“先生,治理天下怎靠天道?否则天天祭天便是,真正靠的乃是奉公为民的诸位啊!”
“少主不必多说了,”余理上前扶住他爹,道,“如今龙脉在我们手上,这便是天命所归,您还是尽早诞下子嗣,等着做太后吧。”
祭坛之上雕有螭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辛澄摸到龙睛位置,将其按下。
随即地宫一颤,隆隆之声贯彻整座地宫。
余理惊声:“你做了什么?”
辛澄笑了笑,“断龙石从开启到落下,大概还有一炷香时间,你们可以借此逃出去。”
地宫不断震颤,地动山摇,许多人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比你们先到月余,地宫里的火药被我埋在各处,断龙石完全落下后火药便会被引爆,我会和地宫一起灰飞烟灭,再也没有大昌血脉,也没有了龙脉,你们复不了国了,还是各自散去,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应心澄!”
“我叫辛澄,这是我娘给我取的名字,我很喜欢。”
说话间,轰隆声越来越大,动作快的已经呼喊着向外逃去。
“为什么啊少主……”余太傅涕泗横流,颤颤巍巍上台来。
将辛澄从莫家那个地狱里带出来的是他,教导辛澄学识知识的也是他,辛澄能明白每次先生看向自己时饱含希冀的目光。
余忠对她来说亦师亦父,辛澄不忍她如此模样,转向余理说:“快带先生出去。”
“罪臣余忠与少主共存亡……”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余理劈晕背在背上。
“我就知道女人成不了事!”
余理冷笑一声,辛澄直觉这话好像哪里不对,但肚子一痛,眼前晕眩加剧,再也管不了了。
她捂住肚子,视野中是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