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欲望。
身药难制,心药更难寻。
安静的夜晚再次到来。
林羽鹿少见地没有早早睡着,而是在灯火通明中捧着本英文小说努力细读。
和其他白化病人一样,他视力并不好,所以总在昏暗处露出那种懵懵的可爱表情。
秦世从浴室出来,抬眼看到这幕,便从公文包里翻出个盒子,丢到床边说:“送你的。”
他经常给身边亲友各种奢华礼物,主动为林羽鹿准备的却几乎不曾有过。
疑惑地放下书,林羽鹿打开一瞧,竟然是副眼镜。
和学长最近带的那副像同款,精致的黑金细框,镜片晶莹剔透,简直算作艺术品。
本想拒绝,但又觉得奇妙。
回忆起前两天体检时的确测过视力,林羽鹿犹豫过片刻,还是小心带好。
伴随着不适的眩晕,还有瞬间而至的清晰,清晰到让他心生震撼:原来世界是这样的啊。
扶着镜框缓缓望过病房的种种,最终定睛在秦世帅脸上——
唔,比印象中瘦了。
或许是林羽鹿的脸实在太小,显得镜框宽大许多,原本的帅气设计完全失效,反而非常呆萌。
秦世勾起嘴角:“更像书呆子了。”
这个词好些年没再听过,大学时他倒是总说。那时学长洋洋得意,嘲讽小书呆子整天翻课本有什么用,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跨越阶级的鸿沟,到头来还是要成为社会的边角料。
非常难听的话,长大些的林羽鹿才迟迟明白那正是残酷的现实。
他没说谢谢,而是重新捧起书,专注地望向纸页上再分明不过的文字,再度陷入了安静。
*
“爸爸,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呀?”
“我每天晚上都想你。”
“我好爱你的头发,也好爱你的眼睛。”
“我最爱你啦,爱你就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小森可爱的声音不停自手机里传出。
是林羽鹿睡前又忍不住听了遍儿子的语音。
仍在电脑前忙碌的秦世忍不住吐槽:“跟谁学的花言巧语?长大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轻轻放下手机,林羽鹿小声维护:“比你强。”
秦世投来微妙眼神,又发出半笑不笑的声音。
或许是这两天林羽鹿不再发烧,他那种被死亡吓坏的小心翼翼逐渐消失,变得正常许多。
这样也挺好,大家都轻松。
蒙住被子的林羽鹿没精力再理睬。
“光说那些好听的有什么用?”秦世又道,“行动胜于一切,每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学长,你真的别赖在病房了,我觉得压力好大,会做噩梦。”
林羽鹿虚弱的声音终止一切得意发言。
……
秦世欲言又止,恰在这时,房门被人小心敲响。
他没好气地站起身来:“你最好调整下做人的态度,别不识好人心。”
林羽鹿并不回应,本打算疲倦入眠,却听到微弱的一声猫叫。
他瞬间睁开圆润的眼眸。
秦世从宠物箱内拿出白猫:“现在允许你重新思考对我讲话的态度。”
不料白猫并不给他继续邀功的机会,无情地挠了一爪,便拼命挣脱开束缚,直奔病床跳到了林羽鹿的身上。
秦世无语,解释道:“它之前有些皮肤病,身体也不大好,让兽医照料了几天。”
猫咪被洗得雪一样白,身子稍微肥了些,看来此话不假。
迟迟回神的林羽鹿伸手抚摸:“咪咪……”
白猫呼噜呼噜,幸福到眼睛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