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蛮横的声音从车头的方向传来,叶晓媚猛地抬眸看去,张长江也上了车。
叶晓媚装作没看见:“五块五毛钱,您拿好。”叶晓媚要到终点站,全程五块五,刚把票子递过去。
“等等,那姑娘的钱你也别收了。”
售票员的手顿在半空中,伺机传来了牢骚声:
“小张,你的不收就算了,她的为啥不能收?”
叶晓媚头皮一阵发麻,赶忙把五块五毛钱塞给售票员,接过来撕下来的票据。
“嘿,你这娘们咋不听劝呢,你听说过我张长江坐车还得给钱的事儿没?她是我朋友,把钱退给她,不然我天天带着兄弟来坐你的车,保证一个人都塞不进来。”
张长江扬了扬下巴用鼻孔看着售票员。
“你……”售票员憋得面红耳赤,一咬牙把钱塞给叶晓媚生气的往前挤:
“让让。”
张长江的名声在清远县那是人尽皆知,此刻也没有人敢插嘴。
司机发了句牢骚:“小张,你说你闲着没事儿往城里跑干嘛,在家躺着它不香吗。”
叶晓媚低头看着手里的五块五毛钱,心里可生气了,他这样的无赖怎么还活着呢,要不等着下车的时候给人家补上。
正想着,张长江不知道何时挤了过来,冲着那胖婶说道:“你,给我起来。”
胖婶当然不干:“凭啥子?”
张长江双手扒着扶手似笑非笑的说道:“凭啥?凭你长得胖,凭你长得丑就不配跟我家小媚坐一起。”
“你……你这小伙子咋嘴这么臭?早上吃大粪了?”
胖婶明显气了。
此刻大半截车厢的男女老少都看了过来,叶晓媚把脸使劲的往外头撇,她怎么感觉只要和张长江沾上边的事,她就觉得特别特别的丢脸。
张长江看了一眼叶晓媚,倏然改变了态度,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来霸气的摔在胖婶的大腿上:
“呐,起来吧。”
胖婶的眼睛一亮,这白坐了一趟车还转了一块五毛钱,当即乐呵呵的起了身。
她这一站起来,硬是把身后一大爷挤得差点仰倒,索性车厢里人满为患人挤人,想摔也摔不倒。
“小媚,我就知道你得去朝城,你昨天没来,我等到了八点钟呢。”张长江凑上去小声说道。
叶晓媚跟吃了苍蝇一样缓缓的侧目看了一眼张长江,他那一脸的坏笑根本没有落眼的空,细思极恐的是,他是故意在等自己,太可怕了。
叶晓媚把手伸进布包,掏出刚买的俩包子,转过头看着窗外小口的吃起来。
“你还有包子吃啊,我早上四点半就起床了,我还没吃早饭呢,给我一个。”
张长江说着下手就要抢。
叶晓媚再大的耐心在这一刻都被磨光了,二话不说拉开窗户丢了出去。
张长江的手顿在半空,嘴上的痞笑渐渐松弛下来,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怀疑,长这么大还么有人这么对他,他的手下意识落在打开的窗户上,轻轻地拉上后缩了回来:
“你就这么讨厌我?”
叶晓媚不说话,这等同于默认了。
接下来半个多小时张长江都没开口说话,叶晓媚觉得总算清净了。
车子在半路停了三次,下去的人少上来的人多,挤得车厢里站着的人又是一波浪潮。
“刚上来的几位同志买一下票了。”售票员开始吆喝。
摇摇晃晃重新启动后,到了十二点多,车终于进了朝城长途汽车站。
叶晓媚在车还没停稳的时候就打算起身先下车,生的被张长江跟着,可着实没那么容易。
张长江坐在外头,他不起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