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啥，因为这是他和赵梅第一次合影。

“笑一下。”摄影师提示道：“笑一笑十年少，对……保持住。”

叶大雄咧嘴就笑，叶晓媚猛地捂着眼睛，没想到他爹笑起来的样子那么僵硬，还不如不笑好看呢。

一旁的闲杂人等马启军撇过脸去偷笑，当初他们俩拍照的时候，马启军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笑。

咔嚓！

总算是完事儿了，叶大雄站起来的时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就跟打了一场大杖一样。

民政局那钢印落纸上照片中的时候，叶大雄捏着看了许久，扬起来对着太阳又看了看：

“这就是结婚证？不就是一张纸吗？”

“结婚证不都是这样的？你没见过？”赵梅还是第一次笑容从眼睛里溢出来，看着二人依偎在一起的照片，眼睛都亮晶晶的。

外头等着的二人说起悄悄话来。

马启军你瞧你妈多高兴。

叶晓媚他们俩一开始的本来就挺看对眼的。

因为妈跟她提起过，那个时候爸有事儿也好，没事儿找借口也罢，总是会跑到妈的娘家去找她，还给她扯了红段子做衣裳呢。

婚后，赵梅也说过，后来就变味了。

对于叶晓媚这个旁观者来说，父亲是很爱妈的，只是婚后被奶奶挑拨了，至于原因还不是觉得妈生了俩闺女嘛，叶晓媚都懂的。

马启军你那时候看我对眼不？

叶晓媚一愣：“说实话吗？”

马启军那肯定得说实话，该不会是我第一次去你家你就看上我了吧。

叶晓媚脸瞬间热到了脖子根，低头揪着军大衣的扣子摆弄，支支吾吾的说道：

“不是，比……那时候还早。”

马启军一愣，怔怔的看着女人低着头的后脑勺：“在那之前我们见过？”

叶晓媚心跳加快，猛地抬头目光闪亮的说道：“我十岁那年，你来我家找我爸借犁耙的时候，那时候就感觉你长得好看，又高大又威武的。”

马启军噗嗤笑了出来，若不是街上人流涌动太多人看着，他真想把她抱起来举过头顶，于是，强装镇定：

“才十岁就看上我了？像你妹这个年纪的时候？”

叶晓媚脸色一沉，接着火辣辣的感觉就延伸到脖子根，声音跟蚊子一样道：“我那时候那么小哪里知道，就觉得好看呗。”

马启军一副拿这小丫头没辙的样子，但是又很享受听到从她口中说出这些粘腻又纯洁的话来：

“那，之后我参军偶尔回来经常去你家，你就没其他想法了？”

叶晓媚摇摇头：“发誓，没啥想法，小时候那就单纯的觉得你好看，觉得你个头高，长得俊，睡一觉第二天就忘了这事儿了。”毕竟那时候还是个孩子。

马启军顿时心里拔凉，还不如不接着问，好歹心里还留着媳妇儿十岁那年的美好幻想。

“小媚，启军你们俩看看，就这张纸能起作用吗？”叶大雄走了出来，不放心的把结婚证递给二人。

马启军瞬间收起方才的嬉笑，认真的指着钢印介绍：“这是有法律效应的印章，绝对有用，爸妈就放心吧，如果任何一方出轨或者是再婚，这张纸就能把对方上告。”

“真的？”赵梅今天在车里全程都看见了，心那跟海浪一样波涛汹涌起伏不定，听女婿这么一说个吃了定心丸一样。

叶大雄表现的很是冷静，心里却想着，那太好了，这辈子不管闹啥别扭都不能分开了。

不对，不能闹别扭。叶大雄顿在民政局外上了一窝烟丝，眯着眼睛看着来往流动的人群，脑子里却思绪万千。

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从来没思考过怎么对女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