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烛阴无声红了耳根。
他最喜欢看时鹤书笑了。
心脏因兴奋而跳的极快,就在烛阴沉浸于那个清浅笑容中时,时鹤书开口了。
“走吧,去北镇抚司。”
比起门可罗雀的东厂,北镇抚司显然要好上许多。
至少平民百姓不会刻意绕道而行。
马车停在了北镇抚司门前,虽并没有提前递拜帖,但时督主的脸本就可以在北镇抚司畅通无阻。
时鹤书刚带着烛阴迈过大门,便听到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女声。
“谢无忧,你再这样跟我说话试试。”
“殷指挥使,消消气消消气……”
殷重光拨开千户的手,怒而指着谢无忧:“再敢挑衅我,我就带人把你的北镇抚司给砸了,说到做到。”
谢无忧扬扬眉,火上浇油的话刚要说出口,便听到一声熟悉的轻咳。
“本督来的不巧了?”
帕子抵着唇,时鹤书抬眼看向殿内干练的女性与吊儿郎当的谢无忧。
谢无忧缓缓闭上了嘴。
殷重光回眸,一双飞扬的凤眼看向时鹤书:“原是厂公,来的真巧啊。”
未涂口脂的唇轻启,殷重光抬起下巴:“还望厂公多管管谢无忧,让他别一天到晚惹是生非。”
冷淡的视线落到谢无忧身上,时鹤书微微扬眉,谢无忧举手投降。
殷重光没兴趣管他们的眉眼官司,一甩长马尾:“本使很忙,来北镇抚司和你算账都是浪费本使的时间。谢无忧,管好你自己。”
谢无忧冷嗤一声,还未回嘴便听到时鹤书又咳了两声。
谢无忧:“……”
算了,不和姓殷的计较。
他的闭嘴刚好合了殷重光的意,殷重光冷声道:“今日便这样算了,再有下次……你等着。”
“告辞。”
说罢,她便直接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冷冽的背影。
收回落在殷重光身上的视线,时鹤书再度看向谢无忧:“你做什么了?”
谢无忧一脸无辜:“也没什么,就是去南镇府司说了点话,殷重光就打上门了。”
时鹤书:“……”
时鹤书轻轻眯起眼:“所以,你说什么了?”
谢无忧“唔”了一声:“也没什么,就是说殷重光给的情报太多太杂,让她重新整合再交上来……”
时鹤书上下扫视一下谢无忧:“你怎么敢的?”
谢无忧更无辜了:“我为什么不敢?殷重光又不能打死我。”
时鹤书:“……”
谢无忧从小到大都热衷于说歪理,时鹤书也不欲再与他废话,直接便坐到了椅子上。
“本督来找你借衣服。”
他开门见山,而谢无忧颇为稀奇的扬起眉:“怎么忽然要借衣服?难道厂公对本使芳心暗……”
“噌!”
长刀出鞘,垂首的烛阴轻轻抬起头,空洞的目孔注视着谢无忧。
谢无忧:“……”
千户倒吸一口凉气:“厂公消消气消消气……”
时鹤书冷笑一声:“谢无忧,我说过我的属下都护主。管好你的嘴。”
其实又看出了什么的谢无忧:“…………”
谢无忧对着时鹤书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正了神色:“厂公要借什么品阶的衣服?”
时鹤书想了想:“总旗?”
谢无忧并未拒绝:“好,是厂公的尺码吗?”
“不是。”时鹤书轻轻抬起下巴:“是我这位属下的尺码。”
虽是少年人,但烛阴比时鹤书高出半个头,且要结实不少。若按时鹤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