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凶多吉少。
谁让这姑娘昨日太过招摇,魏贵妃娘娘指定是听见了那琴声了。
营帐。
魏贵妃接着弹琴的由头,将月吟寻来,即便是宣靖帝过后问起,也不会引起他们怀疑。
魏贵妃遣走帐中所有侍女,拉着月吟坐在美人榻上,“囡囡,过来让娘仔细看看,昨夜光线昏暗,娘都没看清我的宝贝囡囡。”
月吟凑了过去,一脸笑容的她高兴道:“原来娘听见了我弹的琴声。小时候就经常听娘弹这首曲子,因为娘喜欢这曲子,我就拼命学,想娘的时候就弹弹,仿佛娘就在我身边。”
魏贵妃牵着女儿的手,看着她,这张面容她怎么也看不够,想起十一二年不在女儿身边,眼眶渐湿,“囡囡,这些年苦了你了。”
月吟摇头,抱着魏贵妃,“不苦的,娘亲别哭。”
娘亲受的罪,一点不比她少。
月吟余光偷偷看了眼娘亲右手手腕,她看见谢行之说的那道疤。
手腕上长长的疤痕虽然被衣袖盖住,但还是露了一些出来。
娘亲当时一定很痛吧。
“娘亲看这个。”
月吟抬手,扬了扬腕子上的白玉绞丝纹手镯,“娘的手镯,我一直珍藏着。还有爹的玉佩,我今日也带了来。”
月吟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勾云纹玉佩,“谢世子就是看见爹的玉佩,才认出了我来。我也才知道了爹爹以前的事情。爹爹不是窝囊废,爹爹是大英雄,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魏贵妃摸了摸玉佩,温热的泪滴到玉佩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玉佩放到心口,极其珍视,“这玉佩,是当年我送给三郎的。三郎当时高兴的模样,我永远也忘不了。”
“手镯,是你爹爹送我的定情之物。”魏贵妃把玉佩系到月吟腰间,“囡囡,这两样东西你收好,就像爹娘陪在你身边一样。”
魏贵妃抹了眼泪,摸了摸月吟的面庞,看着女儿有些失神。
“囡囡今年十五了,再过两个月就满十六了。”魏贵妃长指抚过月吟乌发,“囡囡的头发都及腰了,娘好久没给囡囡梳头发了。”
月吟想起小时候,娘亲喜欢给她梳头发,她的发髻永远都是小女娃中最好看的。
魏贵妃:“娘能给囡囡梳一次头发吗?”
月吟重重点头,“囡囡喜欢娘亲梳的发髻。娘亲梳的发髻是最好看的。”
魏贵妃牵着月吟去梳妆台坐下,将她头上的钗环都卸下,拿起篦子从发顶梳到发尾。
看着镜子里的小姑娘,魏贵妃扬起一抹满足的甜笑。
魏贵妃挽着发髻,说道:“囡囡,来京城后,都住在定远侯府,那是住在谢氏二房那边?还是谢老夫人那边?”
“都不是,是住在了谢氏大房院里。”
魏贵妃轻轻笑了笑,“难怪。难怪囡囡如此紧张行之那孩子。”
“不是的,娘亲。”
月吟连忙否认,解释道:“谢世子他有病!他不能待在黑暗幽闭的空间里,这病症会闹出人命的,我在扬州小县城里就见过一桩类似的案子。”
魏贵妃神色变了变,道:“谢行之是小时候落下的这怪病。那会儿他还小,在太子身边任伴读,当时有位得宠的妃嫔胆大包天,想除掉太子,扶自己的儿子当储君,t便设计把年幼的太子引到偏僻处,再关到密室里,结果事情没成,谢行之在密室关之前把太子推了出去。密室里放了蛇虫鼠蚁。救出来时,谢行之被毒蛇咬了,险些丧命,他虽只被关了半个时辰,但毕竟是几岁的孩子,被吓怕了,从此便格外怕待在黑暗幽闭的狭小空间。”
月吟光听着就头皮发,谢行之也好可怜。
“最后那心思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