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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桃春晴 尔屿 173147 字 1个月前

擦化淤的药,难道表妹明日也想穿那捂脖子的立领衣裳?”

月吟看了看榻上凝脂般的药膏,又看了看神色正经的谢行之。

她唇瓣抿了抿,微微仰起脖子方便他涂药,“有劳大表哥了。”

他指温热,让化淤的药膏也变得温热,也染上了谢行之的气息。

带着药膏的指端落到她颈间的红印子时,月吟呼吸急了些,仰起的脖颈骤然僵直。

温热的指端游走在脖颈的红印子间,如无数蚂蚁在她颈间慢爬,酥麻的痒意涌上心头。

月吟咬了咬唇,不让声音从唇中溢出来。

月吟自觉度日如年,不t知过了多久,谢行之才将颈上擦完药膏。

“表妹昨儿伤的,可不止这几处。”

谢行之握着药瓶,乌沉沉的目光看向她心口上的那枚刺绣。

……

夜色已暗,月吟红着脸回到皎月阁,慌乱的步子有些虚浮,仿佛是两腿被卸了力道。

她捂住还在砰砰乱跳的心,将脸埋在软榻中。

菡萏刺绣的地方,还有擦药膏时的火勺热。

谢行之带着药膏的指端把所有暗红色的印子都上了一遍药。

那药膏明是温温热热的,可落在印子上,转瞬间就变得滚烫。

谢行之细致入微,极其有耐心地擦药,偶尔压了压指端,让药膏渗透吸收。

夏日的夜虽没白日炎热,但也谈不上多凉爽,细密的汗随之而来。

“湖里的菡萏相继开放,有白有粉,就是不知表妹养的粉尖菡萏花苞何时才开。”

耳畔回想着谢行之一边擦药,一边惋叹的声音。

月吟耳尖慢慢红了起来,她埋头揪了揪榻上的薄毯,才不要给谢行之看她的菡萏。

她侧头枕在软榻边沿,冰凉的木料恰好缓了她脸上的羞红。

脸上的热渐渐消散,月吟捂住胸口,仿佛是做梦一样,她竟然把真相告诉了谢行之。

她是假的表妹。

不像她预想那样,会被谢行之赶出去。

可知道真相的他有些平静,好似与他无关一样。

月吟敛了敛眉,谢行之究竟是如何想?

鹫梧院。

谢行之单穿了件薄衣站在风口,在皎洁的月光中抬头凝看皎月阁的方向。

他刚洗了冷水澡,周身散发着一股凉意,可没过多久这股浅淡的凉意很快被燥热取代。

谢行之抬头看了眼上空的一弯皎月,视线又回到燃灯的皎月阁。

“月吟。”

谢行之喃喃低语,她的名字在他舌尖辗转,一遍一遍缓缓念了出来,平淡的两个字忽然有了不一样的滋味,好似喊千百遍都不会腻。

星环皎皎月,吟醉行云处。

谢行之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含笑的眉眼变得温润起来。

还真如他所愿,她不是表妹,也没爱过陈世平。

想起已故的柳表妹和五姑姑,谢行之敛了敛眉,面色骤然沉了下来。

月吟是看见了害柳表妹溺亡的凶手,但无物证,且如今过大半年。

这罪不好定,也好定。

姑娘家的胆子小,藏不住大事,公堂上稍微吓一吓,便什么都招了。

就是五姑姑的死,确少实证。

那后知后觉的香料问题,只是月吟和柳表妹的猜想,无凭无据,很难让宋姨娘伏法。

谢行之敛眉,即刻叫来正德,命令道:“再派两人去扬州,细查柳家那位姓宋的姨娘,将这十几年来她与五姑姑的恩怨纠葛都查清楚。”

正德一头雾水,世子刚派人扬州查表姑娘,这厢又要查什么什么宋姨娘,世子究竟要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