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灯,问道:“今夜可要熄灯?昨日孤回来,见你并未留灯。”
裴芸笑意滞了滞,那还不是因着他不在,她不必圆谎。
谁知他会回得这般突然呢。
“想是书砚忘了,她少有值夜的,顺手拿走了灯,臣妾便也没说什么,索性臣妾也不起夜,有没有留灯的并不要紧。”裴芸又随意扯了个谎,只是有些对不住书砚了。
太子颔首,便晓得这意思是不必灭灯了。
他坐回床榻,视线蓦然落在裴芸身上,凝视许久,直盯得裴芸周身不自在,方才淡淡开口,“这可是先头孤自覃县带回来的织锦所制?”
“是。”裴芸道,“臣妾瞧着这匹料子好看,便制成了寝衣。”
“孤记得,你少有这个颜色的衣裳,倒是这鲜妍的颜色更是衬你。”
李长晔说的是实话,虽得那蓝绿穿在裴氏身上也不差,大气稳重,可裴氏到底年轻,红粉的料子一上身,则更添灵动鲜活。
他更喜裴氏的鲜活。
太子的大掌落在她肩头时,裴芸便知今夜逃不过,只他并未立刻行事,而是又似上回那般,撩拨得她娇喘连连,直至流水潺潺。
裴芸躺在榻上眼看太子褪下寝衣,露出孔武有力的身躯,就知她最怕的又要来了。
然下一刻,却觉天旋地转的一瞬,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抱坐在了太子腿上。
裴芸错愕不已。
然那滚烫的大掌已然烙在她腰间,她听见太子用浑厚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道:“放松些。”
话音才落,被掐住的腰肢便被按着骤然下落,裴芸高扬起脖颈,呼吸微滞。
云消雨歇后,她几乎是绵软着身子,伏趴在太子肩头,太子轻抚着她的背脊,道她兄长凯旋回京时,他定然也回来了,届时同她一道去迎。
裴芸无力答他,只低低“嗯”了一声。
虽得疲累,但她不得不承认,适才的滋味很是不错,没有一丝想象中的疼痛不说,她竟隐隐有些理解,何为嬷嬷口中的水乳交融。
裴芸想着,像这般一月来个两三回,似乎也能接受。
就是不知,太子究竟是从何处习得的这些。
裴芸已无气力去想,被太子小心翼翼放落在榻上后,她几乎一闭眼就生了浓浓睡意。
迷迷糊糊间,就听耳畔响起唤水的摇铃声,裴芸干脆任自己睡去,索性书墨也不是头一回帮她擦洗身子了。
候在外头的书墨和几个宫人推门进来时,皆是低垂着脑袋,耳根通红。
这殿内动静这般大,哪里听不见,且书墨在合房日守过几次夜,都没有这回来的时间长。
莫不是应了那句小别胜新婚。
她们手脚麻烦地搁下干净的巾帕和水,几乎是逃也似地退出去。
听到殿门合拢的声响,李长晔适才搅了帕子,将盖着裴芸的衾被掀开一角,轻柔地替她擦拭。
然一寸寸拂过那若凝脂般的玉肌,李长晔呼吸愈发沉了,他动作稍快了几分,又小心翼翼将干净的寝衣替裴芸穿上,唯恐吵醒她。
做完这些,他快步入了浴间,凉水浇落,方才去了些许燥热。
虽已许久不曾碰过裴氏,但李长晔深知纵欲伤身,从来节制,绝不来第二回 。
待从浴间出来,虽已退了大半火气,但李长晔还是选择在书案前坐下,欲读上一卷圣贤书,令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然寻圣贤书时,他无意瞥见了那封搁在角落的书信,信封上赫然写着“太子亲启”。
这是写给他的。
李长晔拿起,底下还压着一封,正是他寄来的家书。
想来这便是裴氏给他的回信了。
既他人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