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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看着眼前拦他的亲卫,暂且停步,嘴上却不饶人:“在城墙上久留实在胡来,纠结一个臣子之行更是无理。”

“就算轮不到臣来说教,扪心自问,大王又觉得此举有多妥当?”

“无理取闹。”

嬴政绕开拦路的亲卫,彻底将他丢在了原地。

身后秦政面上阴云满布,却也没再拦他。

他并不认可他所说,但当着这样多人的面再说下去,确实不妥。

虽极为不服气,秦政还是调转了方向,领着一众随从自另一侧下了城墙。

也就是他们背离而去的这一刻,空中电闪,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

雷雨交加的整一日,两个人谁也没再理会谁。

当夜,沉沉夜幕中,驻扎在城外的联军阵营中的楚国军队遇袭。

嬴政听闻此消息,特意遣人去城中军营观望。

却发觉张唐的军队未动。

他心下也就知晓早些时候秦政话间早已有的部署为何意。

阴晋的秦军精锐在秦政的计划中,是为绕后函谷关,从侧后方突袭联军所备。

未曾想联军先一步绕路突进,来的又是精锐之师,若不全力应战根本挡不住,张唐于是做主领了大半数人前来支援。

今日这只军队未动,那么突袭楚营的另有其人。

估计是秦政知晓这边的战局后,当即决定让留于阴晋待命的蒙骜亦开往蒲坂。

在知道这边的军队才是精锐,秦政自然将此处视作了主阵地。

主阵地既然在这边,他自然也就来了这边。

他不单单是为了他来。

方才初来的那副神色,那一点点质问,最后状若心疼的问话。

换个人来,或许真要以为他是多么地情真意切。

实为事态未在他掌控之下生了怒气,借着关心的名义发问罢了。

不过他应是气得不轻,到这边首要之事居然是上来问话,还当着众人的面同他吵架。

嬴政再一次觉得养孩子实在是麻烦。

即使就是当年的自己,也避免不了会有许多捉摸不到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还不肯听话。

嬴政思及那句轮不到你管教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时睡不着,他再度去观了战事。

蒙骜率军到来后,却也没有入城,而是趁今夜阴云遮月,昏暗非常,在不惊动联军大部队的情况下突袭了楚国阵营。

虽人数不多,但楚国军士如惊弓之鸟,已然笃定秦军精锐决意先攻楚营。

为避与秦国再度结仇,也不愿在此战中大伤元气,是日,不顾庞煖劝阻,楚国军队先行撤走。

见楚军独自撤走,联军军心齐动,皆萌生退走之意。

也就在这些人接连请退之时,却全然不觉蒲坂城内变化。

几日后,本该在蒲坂城内驻守的张唐急行军至函谷关,绕后包围,秦军关门大开,关内王翦率军突进,将此处联军围困关前。

留在函谷关的黄歇率领之师在军师姚贾的坚持下本欲支撑,结果错失撤走时机,被秦军包围,一时指向姚贾的怨怒横生。

而蒲坂前的军队几尽全然撤走,秦政再度出现在了函谷关。

面对黄歇的求和,秦政派使者与其商议,其中甘罗请命前去。

秦政对他的能力有疑,最终在隗状的推举之下,秦政准许其作为随行者前去。

出乎意料的是,甘罗年纪虽小,才能却不可小觑。

虽只是随行,但他仅凭了一番口舌,分从此次纵约国楚国,以及主将之一庞煖所属赵国,以及早前献地求和,却还要参与战事的韩国手中要来了数量不等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