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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只有对你有价值的东西,才?能顺理成章地?站在你身边呢。”

“”

至高神?静静地?站在他对面,没说话。

没认同也没反对,只是极轻地?、淡淡地?叹了口气。

半晌,观九听见符皎说:“你不该偷听那些话的。”

“我确实?不该听那些话,”毒水母微微停顿一下,嘴角扯了扯,流露出?一个薄凉的、几乎是饱含涩意的笑,“如果可以重来,我甚至不愿意再踏进那个夜里一步。接下来你走的七千年,我每每午夜梦回都是那一幕——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的嘴里,到底有没有对我们说过真?话。”

“至高神?,如果在你眼里,这个宇宙是可复制的、一切都可以推翻重来的推演棋盘和副本。”

“那我们,又算什么?你的棋子吗?”

观九向前一步,双手插-进裤兜里,唯有那双瞳孔似浸-透了鲜血般明晃晃映着黑夜之下的光。

像是淬了怨毒的鬼魂,从极其茫远的过去爬回来,声声诘问着故人?。

“如果这个宇宙的一切灾难、我们曾费尽心思阻止的一切,都是你们轻描淡写的推算和赌局,我们又算什么呢?”

一如过去的每一次诘问自己,又一如过去的无数次诘问星穹,观九还是没能得来回应。

钟楼顶楼一片寂静,只剩下远处轰鸣炸裂的烟花太璀璨,今夜盛大的火鹤花节依旧狂欢。

再远的地?方,是警笛的刺耳尖锐声音划破死寂,钟楼之下的轨道尽头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层层叠叠的飞舰倒影。

符皎低下头,仔仔细细摸索过袖口。那里刺绣着的某颗红色小珍珠似乎不翼而飞,应当是在围追堵截狂飙的中途被抓掉了。

观九的声音从面前传来,灌透了夜风的寒凉。

“从那一-夜开始,”观九说,“我就再也没为自己活过。”

“你不该救我的。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未来一万年的观九,已经死成了枯骨。”

“我恨你。”

“以前是,现在也是。”

符皎抬起眼。

在浓重的、黑沉沉压下来的阴影里,在这个本该盛大狂欢的、艳丽滚烫的节日里,钟楼上的观九解开了衣服。那张漂亮的、雌雄莫辨的、苍白到不像人?类的脸上露出?了一点?肆无忌惮到快意的神?情,笑得绝望又欢畅,几近病态。

丝绸衬衫领口歪歪扭扭大敞着,那苍白劲瘦的胸膛上,赫然间显露出?从锁骨直直劈到小腹的巨大深紫色裂纹。

那裂纹几乎占据了他整个胸膛,血管似的深色纹路从胸口向周围延伸着,如果放大一万倍,与伪神?融合的那道规则裂隙简直毫无差别。就连堕-落的、不带半点?生机的、绝望到浸染魂魄的气息都如出?一辙。

裂纹中间深紫近黑,一颗金色的、如同竖瞳般圆溜溜的结晶震颤着,内部一缕黑色贯穿而下。

放眼看去,如同观九的胸口,寄生了一只巨大的、深紫的眼睛。

——比猞、雾覆衣,甚至是灯抱影。

更深层的、更濒临崩溃极点?的、源自精神?和意志的谵妄和崩溃。

简直如同他就是更为羸弱也更为疯癫的、另一道被规则裂隙吞噬共生的怪物。

与伪神?系出?同源。

攀附于观九肌肤之上的深紫色眼瞳亮起,那些紫色纹路如同藤蔓般妖异着蔓延,天穹之外隐隐传来轰鸣之声。

脚下钟楼如同惊恐的巨人?般战栗,真?实?的空间从观九脚下开始缓慢塌陷,就好似平实?的维度被更高的阶级撕开了纸张般脆弱的一角。那些钢筋混凝土哗啦啦从内部瓦解,取代而之的是犹如黑洞般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