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转头看向窗外烈阳。
“小柚怎么还没来?”
暑假炎热,柳静一向是让陶柚上午来家里教裴嘉钰写字,正好午饭还能一起吃。
可现在都下午了。
“今天太热了,”她拿出手机,担忧道:“这么过来得晒脱层皮,还是让老张去接吧。”
“他不会来了。”裴嘉钰幽幽道。
他又在给黑键挠痒痒,一边偷偷发着微信,一边对柳静说:“昨天大柚子跟我说他身体不好,要休息。”
[尊贵的玉:nancy你等我,我让我家张师傅接你去乐园,我练完琴就来!]
“小柚要休息也该跟我说,”柳静眯起眼,“裴嘉钰,你是不是又搞什么小动作了?——小柚老师!”
“我哪有!大……小柚老师含辛茹苦教育我,给人家休息一天怎么了?不信你问我哥。”
[尊贵的玉:没事,张师傅自己人,我哥才给了不少好处,保管他守口如瓶忠心耿耿!]
柳静将目光投向信任的大儿子。
裴于逍坐在沙发一侧,手里拿着两张纸,头也不抬:
“。”
还是那么不阴不阳,不清不楚,回应沉默。
“……”柳静叹了口气:“算了。——李阿姨,准备点补身体的东西;于逍,你给小柚送过去呗。”
裴于逍冷静的眼皮终于动了动。
“这种事情让司机做不就行了,正好张叔——”
“不行!”给白键黑键轮流挠痒痒的裴嘉钰突然应激。
“老张他,大柚……小柚老师是咱们家尊贵的客人,既然要送东西,怎么可以让司机代劳!妈我说得对吗?”
“o.o,”柳静若有所思:“有道理喔。”
四道目光集中而去。
裴于逍:“。”
柳静:“……”
良久,她烦躁摆手:“算了算了。”
两个儿子没一个争气的。
“我亲自去行吧,李阿姨——”
“等等。”裴于逍制止。
他抬起头,望向自己母亲的目光格外复杂。
柳静甚至局促了一瞬间。
这……她做错什么了吗?
裴于逍偏头,微不可察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将端详已久的两张纸对折收进口袋。
一张皱皱巴巴,昨天陶柚在上面撰写了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兄弟宣言。
而另一张,是从裴嘉钰书法里抽的,从前陶柚写过的一篇字帖。
“我没说不去。”
·
去陶柚家,先要经过一段终年阴寒、坑洼积水的小巷。
裴于逍站在生锈的铁门前,熨烫平整的裤腿被泥浆弄脏了一小块。
叩叩。
无人响应。
他又耐心地再敲了两遍:“陶柚?”
还是没人。
裴于逍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循声扭头,陶柚赫然出现,宛若难民。
老房子没有电梯,陶柚在四楼半的平台处扒拉着栏杆,吭哧吭哧喘粗气。
他脸颊通红,露出的脖子和手臂似乎都被晒伤了,微微红肿着,额发湿漉漉的。
“你又去抓鱼了?”
裴于逍走下楼梯,发现陶柚两条腿在疯狂打颤,像瘫痪多年突然站了起来。
“还是去搬砖了?”
陶柚:“?”
他面无表情表情抬起头。
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如此歹毒的风凉话?
裴于逍:“。”
他看着陶柚那双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