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逍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
只见陶柚眼皮一点点下拉,最后缓缓合上,呼吸再次变得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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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陶柚被阳光晃醒。
他呆呆注视着窗外的树叶,感官渐渐复苏,隐约觉得昨晚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梦到裴于逍在床边跟他说话。
但是那家伙不穿上衣!
陶柚的视野非常狭窄,不知道是不是裴于逍靠得太近,他看到的全是裴于逍晃动的白皙的肉|体。
裴于逍很用力地抓了他的脚腕,下一秒又很温柔地对他说话,还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陶柚自始至终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不是梦。
叩叩——
房门被敲响。
“陶柚,醒了吗?”裴于逍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
陶柚回过神,慢吞吞坐起来,敲了敲床头柜示欲盐未舞意自己已经起来了。
下一秒门被推开,裴于逍衣着整齐地走进来,他好好穿衣服的时候其实看不出身材那么结实,更多的是一种充满少年感的修长。
陶柚摇头,按了按太阳穴,看来昨晚真是做梦。
“没睡好?”裴于逍靠近几步。
“没事。”陶柚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伸出脚的瞬间愣了一下。
他的脚腕,没受伤的那只脚腕,赫然红了一圈。
和梦里裴于逍用力攥紧过的地方如出一辙。
陶柚怔住了,他缓缓地、缓缓地将目光转向裴于逍,对上那双无波无澜漆黑的眼睛。
所以……原来不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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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陶柚杵了根拐杖回学校,一路上收到不少关切和好奇的目光。
几乎每一个认识的人都会屁颠屁颠跑上来问他腿是怎么弄的,他也会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讲述他与裴于逍家鱼的爱恨情仇。
从后门到寝室短短十分钟的路程,因为陶柚过于广泛的交友,硬生生半个多小时都没走完。
陶柚比划得很愉快,裴于逍翻译得嗓子都干了。
最后还是裴于逍忍无可忍直接手动闭麦,把陶柚拎回了寝室,进屋第一件事,猛灌一大杯水。
“哟呵,裴总这是怎么了,”刘东转头,见状一下笑出了声:“今儿这么口渴啊?”
裴于逍摆手,侧头瞥了陶柚一眼,有种莫名其妙的悲壮。
陶柚闭嘴低头,还靠在拐杖上面,可怜样呼之欲出,裴于逍又长长叹了口气。
“柚儿你又是咋了!”刘东大惊:“哎呀我天,上哪儿蹦跶去了,给自己蹦跶成这倒霉样儿?”
陶柚眼睛一亮,显然是又按捺不住添油加醋的心,被裴于逍一个眼刀一扫,又委屈巴巴地垂下了头。
他真的很会展示自己的优势,尤其对刘东这种既热心肠脑子还只有一根筋的人,完全看不出他委屈巴巴的小把戏。
“不是裴哥你凶他干啥啊!”刘东果然着了道:“人腿都伤成这样了让他说两句咋了,没事儿啊不伤心柚儿,你东哥挺你!”
裴于逍:“呵。”
让陶柚说两句是没关系,可陶柚要是想说话,嘴不停叭叭的人最终都会变成裴于逍!
为什么唇语不是世界官方通用语?
这个狭隘的世界!
“来,都来吃点果子。”刘东掏出坚果乐呵呵地分享。
陶柚来者不拒,捧在手心就开始吃,咬得咔嚓咔嚓响。
刘东笑起来,啧啧道:“别说啊柚儿,你嗓子不好,牙口是真好。”
陶柚:“Q.Q?”
他停下啃食的动作,有点分不清这话是夸他还是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