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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像个智障一样认真地舔了自己的嘴唇,用严肃且严谨的态度向陶柚证实了,嘴毒不会死人这一震撼万民的科学原理。

妈呀……这是真的疯了。

陶柚悄咪咪扭头,入眼只有裴于逍冷漠锋利的下颌线,这样强硬充满压迫感的五官,此时此刻也再不能引发陶柚丝毫的畏惧了。

俏哥你本人或许不懂,但你那冷酷无情的大男主人设,早已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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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躺在床上,陶柚都还因为裴于逍那一个举动而笑得睡不着。

辗转反侧半小时,陶柚坐起来,垂垂胸口,嘴角一边还挂着笑,一边又感到心里闷闷的难受。

想吐没吐出来是这样的。

小时候陶柚坐车容易晕车,只要吐了就能好,但如果没吐出来,憋在心里前前后后得难受一天。

不过那时候还好,爸爸妈妈会给他买糖吃,是各种口味的水果硬糖。

说实话柚子味的不太好吃,明明当水果的时候那么甜,怎么做成糖果就又酸又涩了呢?

年幼的陶柚不懂,但他坚决不肯承认这个作为自己的名字、并象征自己的糖果难吃,于是每每都只挑柚子味的。

以至于他那过分充满钝感力的爸妈以为他是真喜欢,从此以后,家里再也没出现过别的口味的糖果。

陶柚叹了口气。

长大之后,他已经彻底习惯吃柚子味的糖,有时候吃着吃着还会突然觉得挺甜的。

大概厂家不行了,顺应市场风向改变了配方,再也做不出以前那种又酸又涩还糊口的难吃的味道了。

陶柚深深呼吸了几下,额角浸出些许冷汗。

几分钟后,他爬下床,小跑到阳台边。

午后烈阳高悬天际,源源不断散发炫目的白光,陶柚撑着被烤得微微发烫的瓷砖,腰腹一塌,终于将堵在心口许久的东西吐了出来。

吐完后身体都仿佛变轻了,陶柚清理干净洗浴台,脚下打飘地挪回床上。

灵魂似乎也轻轻悬浮着,久违光顾的睡意袭来,陶柚霎时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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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床帘缝隙的光影不断倾斜,逐渐浅淡。

裴于逍回来的时候,那点斜斜的光束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室内昏暗一片。

他没有开灯,轻手轻脚朝陶柚的床位走去。

床帘拉得死死的,陶柚的一只手却从下摆伸了出来。

他睡觉总喜欢这样伸出一只手,白生生的指尖往下垂着,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珍珠一般的光泽。

裴于逍轻轻碰了碰,感到对方的体温一如既往的不太健康。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没有在触碰的瞬间收回,反而更进一步、更加大胆地完完全全圈住陶柚的手。

陶柚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察觉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他睡眠很浅,即便来人已经足够用心放轻了动静,他还是在那一瞬间有所感应。

那人逐渐逼进,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陶柚微微蹙眉,下一秒掌心却多出一个圆圆的小东西,包裹在微硬的纸张里。

是糖。

陶柚还有点陷在梦境和现实里分不清楚,缓慢拨开糖纸,直接含进了嘴里。

是柚子味的,很甜,充满现代工艺致死般的含糖量。

但陶柚嘴里很苦,一瞬间竟然品出了些小时候那种难吃的感觉。

“醒了?”

裴于逍的声音隔着床帘传来,但格外清晰。

陶柚能感觉到他撩开了帘子,于是闭着眼点了点头。

“醒了就起床收拾一下,”裴于逍说:“妈叫我们回家,有事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