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进去就是个死。
他掰开陶柚搭在自己胳膊上的爪子,把盆塞进他手里:“洗澡去。”
“嘶。”陶柚把盆推回去,捧着自己的手:“你戳到我了。”
他微微拧起眉,小心用掌心覆着自己的手背,低头轻轻哈着气
“我都没用……”
裴于逍顿了顿,余光落在陶柚纤瘦的后颈上,“没用力”三个字就卡进了喉咙里。
陶柚脖子很漂亮,细细的,白白的,伸长时线条优美,低头时白皙的皮肤绷出紧致的弧度,纤细但柔韧。
这个角度看不见喉结下那道细小的疤,从下颌到脖颈是毫无瑕疵的完美,像白玉构成的纯天然的艺术品。
裴于逍脑子混乱了一下。
他忽然又觉得,可能自己确实用力了,虽然不大,但陶柚对力道的接受程度比较差。
觉得痛似乎也合理?
就这么把自己说服后,裴于逍拉起陶柚的手,翻了个面让他手背朝上,托起他的几根手指。
陶柚手背上青青紫紫一大片。
输液留下的痕迹没办法很快消散,消肿过后淤青的痕迹甚至更深,留置针的针眼似乎都隐隐可见。
看上去确实很疼。
不碰都疼。
裴于逍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搭在自己掌心那几根没血色的手指,无意识拢了拢。
陶柚也没有挣扎。
“不然还是贴个什么医用胶带吧,”半晌,裴于逍说:“洗澡前做一做防水,针眼也是有可能感染的。”
砰!
门被推开。
“干啥呢干啥呢!”刘东大喇喇闯进来,手里也拿着盆:“再不走水都没了,我说你俩有啥可干——”
他猛地卡壳,双眼直愣愣盯着那两只交握的手。
说交握都太浅薄了。
那是似有若无,你摸我勾,指尖挠掌心,大手包小手呀~
型号颜色还都对味儿了!
啊~~~
刘东心里一飘,神魂颠倒。
“嗐!”他促狭地一揶揄:“干、干事儿呢原来!恁不早说你瞅瞅这……多冒昧,哎哟……”
他压着嘴角就要出去,门缝里又挤出只脑袋。
赵希:“干啥事儿?”
刘东直接把那脑袋压了出去:“干啥都不干咱俩的事儿,走走走!”
裴于逍:“……”
陶柚:“…………”
陶柚眨眨眼:呆。
“所以我们干什么事了?”他动动嘴唇,这次是一丁点声音都没出,偷感up。
裴于逍神色复杂:“在他看来可能不是好事的事。”
“那咋了?”陶柚都不懂:“他不跟人牵手的吗?地球人就是要牵手!”
裴于逍:“-”
裴于逍一时更加复杂。
百感交集,百味杂陈,百口莫辩。
“是。”
他于是决定当个地球好人,突兀地抓紧陶柚的手,把他从凳子上拎起来。
“走吧,真的要没水了。”
·
错峰洗澡彻底沦为往事。
距离热水停止供应的前二十分钟,是澡堂里饺子煮到沸腾的时机。
红的白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一览无余,在缭绕的水汽里穿行。
刚踏进去陶柚就有点受不了了。
他眼花缭乱地捂着眼睛,跟在裴于逍背后当小尾巴。
天奶啊,好多人呐!
没有挡板的公共浴室真的是一个很没有边界感的地方!
但其他室友们似乎不觉得,他们如鱼得水。
刘东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