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音效果非同寻常,是以她特地按了即时门铃以后,让自己的哭声清晰而精准的幽幽传入屋子内,时时回响,诸如:
“呜呜呜我不要一百万克拉的钻戒了,你给我一千克拉的我就立刻原谅你……”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们都睡过了你怎么能不负责……呜呜呜我这么好看你说不要就不要……喜新厌旧的老变态,肯定是背着我偷偷出轨了……”
沈墨卿连装听不见都不行。
“……”
如司徒厌所料那般,沈墨卿果真忍无可忍,寒着一张脸再次拉开了门,“你闹够了没有。”
司徒厌红着眼睛嚷嚷着:“谁闹了!我哭会怎么你了?”
沈墨卿:“滚去桥洞哭。”
司徒厌嗫嚅几声:“桥洞人太多了……”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瞪着眼睛说:“不是,沈墨卿,你还是人吗?我们还没分手呢你就这样对我!!你知道我家里破产无家可归了你还这样对我!你这个自私又势利眼的坏女人!!”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呜呜呜呜你就是看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把我踹了……”
不远处的路灯的暖光被树叶缝隙切割,破碎的光芒高高低低地落在她脸颊上,让她看起来像一只眼睛红肿的虎斑猫。
沈墨卿再次移开视线,说:“首先,在刚刚……”
她吸了口气,侧头看了一眼家里的钟表,顿了顿,笃定地说:“准确来说,四个小时以前,嗯,昨天晚上九点钟,你在门口大声,且第二次肯定地宣布,我们已经分手了。”
司徒厌一噎:“你听见了啊。”
司徒厌小声说:“你家里隔音不是挺好的……”
沈墨卿冷笑了一声,拿出了手机:“是挺好的。但你打了电话,我接了没来及挂。”
司徒厌:“。”
她在沈墨卿门口哭的时候确实打了好多电话。被拒太多次了,她没想到沈墨卿突然接了。
司徒厌说:“我说了又怎样!!我说了你不是没同意吗!!啊?哪有单方面说分手就分手的!这不公平!!”
“好。”
沈墨卿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无理取闹,她公事公办地说:“那我公平一点——现在我同意了。我们分手,关系结束了。”
“啊?你同意了?”司徒厌一下惊慌起来,“那,那我怎么办啊?”
沈墨卿:“你去公园睡,一点了,我要睡觉了。”
司徒厌哭着诉苦:“我不能去桥洞了,桥洞睡满了乞丐,又脏又臭,我才不要去呜呜呜……”
沈墨卿懒得听她叽叽歪歪,用力要把门关上,司徒厌用尽全身力量扒着门,“我不要!!我不要睡公园,刚下过雨公园都湿哒哒的……我也不要睡桥洞……”
沈墨卿说:“你不是说就是睡大街饿死冻死,也不来找我了吗?”
司徒厌:“我开个玩笑也不行吗,你怎么那么较真啊!小心眼!”
“我较真?”沈墨卿说:“不是你说跟我在一起只是玩玩而已,只有我这个蠢货在当真吗。”
司徒厌:“那我不能口嗨吗!!她们都说我配不上你!我口嗨两句怎么你了!这个国家不是言论自由吗?再说,听得人都没介意,怎么就你这么小心眼!!!”
沈墨卿冷冷看着她。
“你得、你得大方点。”司徒厌大抵也有点心虚了,小声说:“你不能总是因为这样的小、小事,老是生我的气。”
沈墨卿:“是,我不能,也不可以,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再生你这种小事的气了,这个国家言论自由,你就是说地球是方的也没人在乎——”
她在“这种小事”上加了重音,然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