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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厌瞅着她:“应该不是吧,你家很有钱——你完全可以像我这样轻松的活着,但你也没有。”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不是,是责任。”沈墨卿说:“公司还有很多员工,我要……”

“哦,你要负责。”司徒厌点点头:“可是一开始又没有这些人。”

沈墨卿:“……”

“最开始的时候,你不用为任何人负责。你还有学业,要写论文,哦,如果你要继承家业的话,还应该去跟你妈妈社交——就是那些晚会什么的,多认识人,蛮烦的。”

司徒厌嘟囔着,“虽然我一件也不做,但我之前——见过很多像你这样的人,他们都是这样的。

“你明明有这么多事情可以打发时间。”司徒厌说:“但你一件都没有做,偏偏做了游戏,开了这家公司,还主动背负起这样的责任。”

她好像只是单纯的在疑问:“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吗。”

沈墨卿的视线掠过司徒厌,忽然又停住了。

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其实她的答案,对司徒厌来说,并不是多么重要。

她只是率性的,随口一问而已。

对司徒厌,她不必撒谎。

也不必口是心非。

她不用像对母亲那样,说“我要对我手下的人负责”,来遮掩母亲眼底深处【不务正业】的指责,她也不用一定按部就班,规规矩矩的,做个只做“正确的事情”的老板。

在司徒厌面前,她不必做一个每一个螺丝都拧紧的,一步也不踏错的,没有心的机器人。

沈墨卿问:“可是喜欢重要吗。”

母亲告诉她,情绪不能解决问题。喜欢也不能。人应该走在正确的路上。

——就像机器人那样。

“当然重要!!”司徒厌说着,忽然又顿了顿,她移开了视线,嘟囔着说:“当然重要。我不会做不喜欢的事情。”

“如果这件事你不喜欢,还要强迫自己做,一直做,做一辈子。”司徒厌说:“那也太糟糕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睁大眼睛看着沈墨卿:“你不会一直非常讨厌这个公司,但是在强迫自己工作吧?”

她会——就这样靠近她,用自己的手,去触摸机器人冰冷的铁皮,然后用那双并不锋利,甚至有点圆圆的眼睛,得意洋洋地,向她描绘她那颗若隐似无的心,哪怕没有一个字是对的。

可司徒厌她好像从来不害怕犯错t?。

她总是肆无忌惮地做所有的事情,不管好的,还是坏的。

就好像她笃定的相信,不管她做什么,都会有人原谅她一样。

或者没人原谅也无所谓,反正她永远会原谅自己。

“没有。”

沈墨卿忍不住,摸摸她毛绒绒的脑袋,听见自己说:“我很喜欢。”

“我就知道!”司徒厌又开始得意了,“我就知道你喜欢,快夸我!”

沈墨卿的话,那些来自内心,含着情绪的只言片语,不管是白色的,还是灰色的,都不再会是被人忽略的演讲稿。

每一个沉到泥潭里的字,都会被一只横冲直撞的小兔子稳稳地捞起来,把湿漉漉,脏兮兮的表面擦干净,举高高,在阳光下晒干,然后看清楚,再笑逐颜开。

“我猜对了,我就说是这样的吧!”

哪怕这样会弄脏它干净的皮毛。

但司徒厌不在乎这些。

她不是一只按部就班的兔子。那些泥巴会弄脏它的皮毛,但弄不脏它的心。

沈墨卿唇角微微弯起:“好厉害。”

……

“哦哦,那你别搞这个了,快来给我再拍几张,我刚刚又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