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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还是怜悯她。也许是这样。爱着她却不被爱着的沈墨卿,很可怜。

沈墨卿却把地上的文件慢慢的捡起来,整理好了,她语气很平静地替她把话讲了出来说,“因为你不爱我。”

司徒厌:“……”

沈墨卿望着司徒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也许在等着司徒厌否认。

但她没有。

司徒厌只是低着头,指尖苍白,话也不说。

沈墨卿顿了顿。

她站起来,把文件放到书桌上,莞尔一笑,“那也没关系。谁让沈家欠着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她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话,司徒厌却觉得不太是滋味。

可是叫她讲别的,她也说不出来。

沈墨卿可怜的话,她就不可怜了吗。

她不能也不可以因为可怜沈墨卿,就与爱这样残忍的东西沾上关系。

“也许你总是喜欢我的。”

沈墨卿忽然又说,“就像你喜欢那些漂亮的包一样。”

她不能求爱总有回报,这是不可能的。

沈墨卿轻声问:

“这样的喜欢,有一点点吗。”

沉默很长很长,一向能言善辩的司徒厌,这次却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的玩偶。

半晌,她仰头,看着沈墨卿。

百叶窗被人拉了上去,灿烂的阳光照进来,她乌黑的瞳孔晃动着光。

最后,她摇了摇头。

“……”

但是,她在沈墨卿冰冷的注视下,搅着手指,犹豫了一下,“也不是,一点也没有。”

就好像她害怕沈墨卿下一秒就把她从家里扔出去那样,有点迟疑地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下,纠结说,“……也许,有一点点的。”

过会,她好像又想了想,这次肯定地点点头,严肃地说,“嗯,有一点点。”

沈墨卿:“。”

*

也许是自知回答的话全然不符合沈墨卿心意,又或者是被沈墨卿手里那一大沓互联网饭醉记录吓坏了,亦或者是被沈墨卿口中的爱给震慑住了,也许还是那夜淋了一场大雨,潜伏了病根,总之第二天,司徒厌发了一场高烧。

她醒来以后,脑袋重得像是灌了铅,眼皮子也沉沉的,她朦胧感觉有人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

这手是凉的,冷的。

她迷迷瞪瞪地掀起眼皮,从狭窄模糊的缝隙里,看见了如同玉脂般的手,像冰雪一样苍白,随后,便收回了。

于是司徒厌就看到了沈墨卿那张精致冷淡的脸。

“……”

司徒厌与她对视——头顶的灯光苍白而冷淡,洒下的光像冬日雪花的反射,一梭光落入沈墨卿乌黑的瞳孔里,带着一种潮湿的寒意。

司徒厌脑子钝钝的,不太能读懂她的情绪。

实际上她平时做什么事都不会细想,更遑论生病时候了。

只晓得沈墨卿这样看了她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语气淡淡:“你发烧了。”

司徒厌迟钝地“哦”了一声。

她看着沈墨卿出门,未来及恍惚,对方就拿着杯子回来了,还有一片布洛芬。

司徒厌认得,那个杯子是她的,火红色的杯子,贴着很多花里胡哨的兔子贴纸,里面的水腾腾地冒着蒸汽。

沈墨卿见她一直盯着杯子瞧,说:“你的杯子。”

“……”

司徒厌坐起来,仰头望着沈墨卿,沈墨卿要把药递给她。

她却张开了嘴巴。

沈墨卿:“……”

沈墨卿一直没动作,她对沈墨卿困惑地眨了眨眼,鼻子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