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直到进了灶房,才觉着脸上的热度消了些。
午饭他们吃的简单,冬笋炒腊肉,菘菜肉煲,菜都是提前留出来的,并没有人动过。同馒头一起在锅里温着,沈桥掀开锅盖摸了摸,还是热的,不用在额外生火。
想着温过的菜,到底不如现炒的味道好,他又点了泥炉,切了些葱末,准备炒两个鸡蛋。过了油的鸡蛋格外香,夹着馒头吃最是下饭了。
将东西都归置好,李大成洗了手,也没歇着,在屋里都能闻见香味,便也进了灶房。见沈桥忙乎着炒新菜,伸手从身后环着他,“不用,这些就够了。”
沈桥往后看了一眼,见灶房的门关着,才松了口气,“别闹,一会儿锅糊了。”
泥炉的火候不如大锅好控制,稍不注意就容易糊底,想着只炒一个菜,沈桥点的是墙角堆着的细柴。全是手指粗细的细柴,又一直在灶房里放着,比柴房里的柴火干燥的多,此时突突的火苗,燃的正旺。
金黄的蛋液混着葱花,在锅里起泡、膨胀、再渐渐凝固,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腰身被紧紧揽住,沈桥动作不便,用空着的手拍了他一下,“先松开,真糊了两个鸡蛋可就白白浪费了。”
“在小桥心里,我还抵不上两个鸡蛋吗。”
腰间的手不但没松,还故意的加了力气,沈桥知他的性子,这又是起了玩闹的心思,也不和他闹。任由身上挂着一个庞然大物,利落的将炒好的鸡蛋盛了出来,放在锅盖上。
这寒冬腊月的,就算是灶房里有些热乎气也不顶用,饭菜端出来,即使放在锅盖上温着,凉的也快。
沈桥刚偏过头,还未开口,李大成突然握住他的手,自衣襟深处缓缓取出一枚圆环,稳稳的套在了他的手上,跳跃的炉火,映在戒指上,闪着淡金色的光泽。
沈桥只觉得指尖一阵凉意,低头就见一枚金灿灿的戒指,严丝合缝的套在手上。他微微一怔,随后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
男人笑的温柔宠溺,墨色的黑眸里是不加隐藏的爱意,满满当当的,似要溢出来一般,“成亲时,就该准备的,只是那时手头实在不宽裕,委屈小桥了。如今日子好过了,我给小桥补上,往后每年都送你一件,给你攒小金库。”
偶尔说闲话时,李大成曾给他说过,有一本书上记载某地成婚时须有戒指,既是信物也是誓言。沈桥虽没有听过此风俗,对李大成的话却是深信。
就是因为知道戒指的意义,心里才更为感动,明明欢喜的紧,可不知怎么的眼眶却微微发酸,沈桥擦了擦眼角,没让在眼眶中打转的泪花落下来。
“小桥,喜欢吗?”李大成低头在他额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仿若凝聚了满腔的情愫。
沈桥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尤觉不够,又紧着补了两句,“喜欢,我很喜欢。”
他抬眸看着李大成,那些往日从未宣之于口的爱意,此刻挤满了他水光流转的眸子,似乎急需要一个出口。他鼓足勇气,伸手环绕住男人的颈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两人靠的极近,他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清冽的草木香,心跳如同鼓点,急促而热烈。唇齿纠缠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情愫与热烈。
胸腔起伏,沈桥还来不及平息混乱的呼吸,抬眸便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俊朗的眉眼间是不加掩饰的浓重爱意。
“啪”的一声,泥炉里的木柴燃爆的响声,打破了屋里的安静。沈桥这才恍然惊觉,炒完菜泥炉上火还没来得及熄,急忙就要把小锅拿下来,李大成怕烫着他,连忙拿抹布垫着把锅拿了下来,又淋了些水,将泥炉里的火熄了。
燃尽的木柴遇水,发出清脆的呲啦呲啦声,几缕白烟缓缓升起,模糊了二人的视线。
“都凉了。”沈桥的耳根还隐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