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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谢礼多少, 就全凭主家的心意了, 也没人指着这个真的能吃喝一辈子。绝大部分人家都是一小坛子米酒, 外加一斤猪肉, 再多了主家负担着也吃力, 毕竟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王贵家却连素斋都没预备,前去吊唁的人们都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院里, 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
赵大祥是个老好人,念着都是邻居, 这人都死了,那过往的磕磕绊绊自然就算了。没成想在王家干了多半天活儿,连口水都没喝到,气的赵婶儿大骂了一顿。
今日就是王贵出殡的日子,李大成在院里瞧见,抬棺的全是他王家人,想来挖坟的也不例外,这王家人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贵年轻又没有子嗣,因此这摔瓦、哭灵的步骤就都省了,一行人安安静静地抬着棺材往后山走,要不是有棺材,谁能瞧出他家这是办丧事啊!
李大成在院里洗肉,沈桥的药吃完了,明日又正好是集市。他就没备这么多肉,想着早点收摊,陪沈桥去复诊。
他刚换了盆水,就听见门口有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孙强,回身拿了板凳让人坐下。
孙强连连的叹气,“昨儿下午王贵大伯来找我爹,说是要卖房卖地,价钱可以商量,就是要快,托我爹给找个买家。”
这人还没入土,就急慌慌的变卖家产,这王家人也忒着急了吧!
李大成虽然知道,王贵留下的房产田地早晚会被分割,却没想到这么快,他总觉着这事有些蹊跷。
就算王家人真不怕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那也不致于压价都肯卖吧!
王贵新丧,王富又不见人影,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买他家的房产田地。若是哪日王富回来了,发现家里的房产田地都让人变卖了,能善罢甘休吗!
孙强见李大成似有疑虑,朝门外看了看,见并没有其他人,才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知道为何?”
李大成如何能得知,他见孙强似有话说,放下手里的活儿,引着孙强进了堂屋。
“王家这般着急,透着些不寻常,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事?”沈桥同禾哥儿在厢房里针线活儿,因此李大成也不避讳,直接开口。
禾哥儿眼下就住在他家里,若是这中间真还有别的事,他自然得弄清楚。要不然以后它出摊了,家里若出了什么事,他又不能及时赶回来,不得活活急死。
孙强见李大成眉头紧皱,连忙开口:“你先别急,同你关系并不大,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你心里有数,知道就行了。”
“我昨天听着这个事,也是觉得不对劲。连夜就回了镇上,托了一圈人才打听清楚,王家为何如此着急。王贵的大伯一家虽说住在镇上,可日子也不是多宽裕。他儿子靠着在码头上记账,养活着一家六口,家里还有一个在书院念书的,花销更是不小。王贵的大伯最疼这个大孙子,日常没少骄纵。就是这个宝贝孙子,前几日和同窗去赌坊,输了足足三十两银子!王家没办法,借了好多人家,都没堵上这个窟窿。正巧这个时候,王贵的事给他家送来了活路,你说他们能不急吗!”
“我说他们那么着急,原来是为了还赌债,可王家这么多人,就算卖了,这银子也不可能都落进他们的口袋吧!”李大成抬手给孙强倒了杯水,淡淡的说。
孙强喝了半杯水,摇头叹气,“你还有空操心他们,你可知我为何从镇上回来,连家都没回,就先来了你这!”
孙强这么一说,李大成倒觉像是忘了什么事,书院、同窗、赌坊,这三个词连在一起·······
难道是李清,那日他亲眼瞧见李清拐进了福平街里面的巷子,那里面可有不只一家的地下赌坊。
孙强见他神色立时变了,料想他是想通了其中关键,这才